宽大的台阶层层叠叠,象个巨大的搓板,两旁友伟磅溥的雪松簇拥着这能贯全山的台阶,使这台阶象是帝王宫殿庄严的御道,我这个湿透了的瘪三和旁边同样湿透了的身份暖昧的女人走在上面真是不伦不类。长达百年此伏彼起的革命战争给我们国家到处留下了这样葬着成千上万英灵的陵园,时至今日,只有孩子才来在清明来献花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白玲突然说。
“你知道屁。”
“我爷爷就是在那次起义中牺牲的,后来我的叔叔伯伯又陆续牺牲几个。”
“有毛主席牺牲的人多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白玲平静地说,“每次我来这儿,和你同样难受,虽然我也知道这没意思。”
“可是我什么也没想。要说难受,只是被雨浇得难受,想赶快找个地方地点热乎的吃的喝的或者‘喇’你一道。”
李白玲望着我,我狞笑看望着别处。
我们出了陵园大门,在街对面一间面食店吃了云吞面和炒粉。李白玲特地为我要了碟烧鹅,我不客气地一扫而光。她没怎么吃,只是抽着烟隔桌凝视我。我想装作视若无睹,终于按捺不住,生气地对她说:“你老看着我干吗,真他妈讨厌!
我吃饭不喜欢别人盯着,就象旁边坐着个要饭的。”
李白玲把眼睛移开,默默地把烟掐灭,叫来服务员付帐。
“这儿还会碟子。”我把炒粉盒下面盖着的烧鹅碟抽出来示意服务员。
我们出了面食店,仍没怎么说话。李白玲叫住一辆雨中驶来的空计程车,叫司机开到她的小屋坐落的那条街。
到了李白玲的小屋。我发现屋里没人:“燕生他们呢?”
李白玲没有回答,只是蹲下拉开立柜下面的大抽屉,翻出几件干净衣服扔到床上:“把湿衣服换下来,要在该感冒了。”
“就湿着吧,我怎么能穿你的女式衣服。”
“什么妇式不女式,你看看那些衣服,男女都能穿。换吧,你不是湿得难受吗?”
“你转过去。”
她转过身。可我刚把湿衣服脱下来,她又转过来,上来一把抱住我。我感到她屏住呼吸,象一人没有生命的人。
“干吗?”我推她惟不动,“象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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