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北发作完毕,又躺倒挺尸。
被子外头,苏以荷顿了顿眼神,转过了头,往往将路小北的抱怨忽视,看着面前的书本,不言语。
于是,苏以荷低气压了。
章笑用眼神把路小北圆滚的一坨射杀了一个遍,路小呆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寒假开始了,路小北这人却又是懒得回去。
路小北说,她晚点再回去祸害家里人。
学生们一个个拖着箱子带着挎包的,隆重的回家,彼时苏以荷刚刚从外头逆着人流进来,抬头看了看路小北。
路小北说完扭转了身子,脖子用一种像是再微微用力就可以扭断的弧度,低着头,衣领子外翻露出了纤细脖颈上吐出的脊椎骨,对着刚考完的西方经济学突然感兴趣了。
苏以荷抬头,看着路小北的弯着的背,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啊——
苏以荷微微蹙起了眉头,故作思考状。
路小北心里一听这停顿,立马就拉紧了大脑中的神经。
苏以荷嘴角弯起,像是终于找到了陪她一起迷路的人,“小北,我要是住到家里打电话催了再回去,这样没有礼貌的。可是毕竟苏家也不会强迫我非要定个期限的吧——”苏以荷很诚恳地向路小北请求意见,细致的眉眼里疑惑满满。
“我其实想在这边呆上几日再回的,这可如何是好。
路小北果然一百八十度大扭头,转的比磨盘还快,正好撞上苏以荷询问的眼神,手指摸摸下巴,“这个么。。。小荷你要想知道那个到底如何是好,就呆着试试看呗,明年这个时候不就晓得了!”路小北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实事求是。
苏以荷认真地想了想,貌似觉得不错地递给了路小北一个赞同的微笑,忽而有些调皮地跟着路小北傻笑,点了头,狡黠着眸子:好。。。
路小北看着苏以荷那忽而活泼的样子,以为是她玩意大起,无疑有他,终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路小北,我原以为我是最怕没有归处的人,你的故作不在乎,那么明显而笨拙的渗透进了我的眼里,像一只被丢弃在寒冬腊月里的小蛇,冷着软软的皮悄悄扭动,害怕没人叫醒所以连冬眠都拒绝的小兽,偏偏还逞强,□皮肤故作冷血地忍受着寒冷。。。。。。
——2000年。隆冬。苏以荷
32、艳艳子秋。。。
(男子眼神涣散,等着等着哪扇久久未开的门,眼里终于埋上雾气浓重的前程,对着一段挽不回的感情,含泪在心里,单薄的身影逐渐成了一片伤心的剪纸,结了霜的棱角刺痛了寒风,漂浮在灰色的晨雾里,孤独地远去。)
十二月中旬,全校都放了假,偌大的校园像是突然间开了闸的大坝,学生涌流而出,平时塞满了因为畏寒学生躲着的宿舍和教室一下子被抽空,忽而就没有了人气,只留下窗外空旷的马路和北风声响。
就连慢吞吞的路小北也终于过了几天人不人鬼不鬼的腐女生活之后,无比想要奋发地挪了窝。
这两天。路小北天天窝在章笑的屋子里,继续她那遥远而美丽的梦,水笔一根根地插在面前的铁丝弯成一个个圈的笔筒里,微微黄的卷发里还别着一根红色的颜料笔,在一堆白纸和零乱涂抹的色彩中兀自挣扎着,也很自得其乐。
天气渐渐地有了转变的苗头,天空阴暗得像是要像地面压下来,欲砸下来的锅盖一样,沉重举目可见,云层暗黑的像是中了毒似的乌青着脸,夺取了昔日的高洁亮丽。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阴暗的天像是终于放弃最后的负隅顽抗之无力,洒下的白色六角花瓣,将圣洁再次归还暗黑色的苍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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