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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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恒,我终于离你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猜测那些板平的黄土地上一个个或跳跃或奔跑,或伏地的身影有一个定是你。熟悉的味道好像突然在这片狂风摧枯拉朽的深山里飘散,好像百年之前,我就是这么穿越十七重的山脉起伏,靠近,你迷彩的背影。靠近,你破空的嗓音。靠近,还有你深藏的倔强和不为人知的隐痛。仿佛——你是我永远也不想不敢不忍心去触碰的十八重。我只敢在你身后仰望孤独。却不敢环抱着你。一直这么,在你身后。

        ——2000年苏以荷

        “孙伯伯!那个虾子单独炒吧!两个菜里都有。。。我就不爱吃虾子的。。。。。。”苏以荷看着老伯又想一蹴而就的大锅菜,及时止住。嘴角歪了歪,一脸的委屈。

        孙老汉手停了,嘴上却不放过。瞥了苏以荷一眼,佯装生气地哼道“没想到我还捡回来一个挑嘴的。。。。。。”

        苏以荷低下头笑了,心想你这里养的挑嘴的可不止我一个,“东西可是能随便乱捡的!!小学时的先生就教过,路不拾遗呀——”

        老汉呵呵地笑了,“你这个小丫头,还消遣起我来了,我老汉就过了几天学堂的门,大概那时候老先生还没有来得急告诉我呐。”

        “学到老活到老,伯伯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哈哈哈。。。这话不假!”

        苏以荷感觉孙老伯的淳朴像极了小镇的老爷爷,感觉分外的亲切起来,说话做事也都自然得很,觉得孙老伯可真像从前叶家隔壁的老余。

        一天往往很快就结束了,来不起观看日升日落就仓促地滑下了帷幕。

        好像也是枕着一声声训练的哨子声,夜半猝不及防拉起的警报声,昏昏然入睡的。

        苏以荷此刻,再也不觉得枯木环绕的山沟里没有生气了。

        苏以荷觉得自己好像是最为懒惰的人,每每清晨的起床哨想,苏以荷都是眯了眯眼,穿了衣服走出去时,老伯已经削了大半盆的萝卜丁了。

        老伯说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兵,最为遗憾的还是没有能规规矩矩地一直训练下去。

        老伯独居,无儿无女。

        1980年的冬天,老伯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对于男子来说,恰是猛虎的岁月。

        改革开放刚刚给中国带来希望的曙光,国家的部队精简了很多,不少军人退伍转了业。

        老伯被朋友劝说分配到沿海刚发展起来的一批城市去搞建设,那时候文化水平不高,转了业处处碰钉子,若不是有个军人的身份支撑,哪里还有他容身之处。

        1985年,终于讨了一房媳妇,生了个闺女,可是那城市媳妇嫌弃老伯知识水平不高,孙师傅有一次不小心在建筑工地里当监工被高空落下的砖头闪躲不急给砸到了腿,媳妇见以后日子难挨,没有几个月就收拾了东西,拿了手头上的几万块的现金跑了。

        那可是工地里掌管的进水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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