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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管它吧。
“我们说到哪儿了?”罗纬芝恍惚。
“说到您可以不去。您问为什么是您。反正您不去,就不必问为什么了。”
蓝秘书把刚才罗纬芝因通话质量不佳引发的走题当成了推托,也没兴趣深谈了。
罗纬芝不高兴地说:“我想问清楚为什么。人是需要理由的,不管我去不去。”
“好,那么我告诉你。第一,你是医学院毕业的,之后你又修了法学的硕士和心理学的博士,属于内行,第二是你的身体素质好。瘟疫大流行时期,我们不能把一个病人派到第一线去。不要说采访第一线情况了,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第三,我就不多说了,大家觉得你文笔还行。就算前两条都具备,若是你写不出来,无论对眼前还是对历史,都是遗憾。怎么样?您是否满意了呢?如果您觉得这个答复可以过关的话,我就放下电话了。”蓝秘书的声音依然悦耳,但交替使用的“您”和“你”,已经透露出倦怠。
“您等等,我可以考虑一下吗?”罗纬芝从电话里听到了风声样的吹拂之音,她突然明白了通话质量不佳的原因。
“可以。不过时间要快,我至多等你一个小时。”蓝秘书不带感情地回答。
“为什么?”瘟疫期间,时间好像停滞了,大家龟缩在家,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那么紧急。
“这次特别采访团的名单已经交付电视台了,你的简介和图片也在其中。如果你拒绝,需要马上通知电视台撤换你的资料。一个小时之内,还来得及。晚了,就会全文播出。那时,你将没有退路。”
罗纬芝有点慌了,兵临城下。
“如果我同意了,会怎样?”罗纬芝问。
“明天早上将有车到您家门口,接上您直奔抗疫总指挥部。之后的事情,我就说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自您明天走出家门,就再也不能回家,将处于持续隔离状态。”蓝秘书说得很严肃、很流畅,像在背一篇事先写好的稿子。
“其他的人都答应了吗?”罗纬芝问。
“所有的人都答应了,没有人问这么多。”
罗纬芝看看表问:“可是,我妈妈有病啊,癌……我还有多少时间?”
蓝秘书说:“如果你拒绝,在30分钟内,必须给我通电话。超过了这个时间,就默认你已经同意参加特别采访团。电视台一小时后将播出新闻。”
蓝晚翠遵守一切指令。她是那种从一入职就听命于上级的优秀职员,不管领导发布什么指令,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凭着天生聪颖心领神会,并立刻调动一切行政资源和经验,将领导交办的事务处理得滴水不漏。她侃侃而谈又胸有成竹,这让初次接触她的人,感觉遭遇到一堵硅胶墙壁,柔软但不可穿越。你所有的来言她都有去语,围追堵截,引你入瓮。她擅长以柔克刚,也不乏妥协商量,总之是以上级的旨意为第一要素,她能察觉你的犹豫和迟疑,在第一时间揳入思维的空隙。
花冠病毒一泛滥,机关的事务工作转成了在家办公。蓝晚翠很不习惯,这不仅是因为她对病毒的恐惧,也因为没有了频繁的上级指示,她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了。家是人们最后的堡垒,她对家人说,谁也不许离开一步,一切出外的事儿,都由我承担。
瘟疫骤起,如果你一直待在家里,会感觉到并没有那么危险。家还是原来的家,小环境仍保持稳定。走到大街上,会深刻感到瘟疫剿灭了人们所有的娱乐,取消了工作的快感。
听到罗纬芝说母亲的病况,蓝晚翠很想对罗纬芝说,那就别答应!你可以不去!只要你不说去,没有任何人敢逼你去!可是,她不能这样说。她没有权力说和违背领导精神的话,不能把自己的好恶掺杂其中。所以,她不但不能劝罗纬芝不去,她还要反过来力劝罗纬芝速去。这是她的敬业。工作地点可以变更,但工作质量必须保持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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