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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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纬芝套近乎说:“我以前也穿过白色的工作服。”

        袁再春说:“对不起,我有你们的简历,没时间看。你是售食品还是理发店、美容院的?要不就是卖牛羊肉的?所有这些人都爱穿白色工作服。”

        罗纬芝不计较这其中的贬义,说:“我以前也学过一段医学。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要在各种会议上都穿白色工作服?挺不寻常。”

        袁再春说:“这很简单,就是给大家一个信号,我们现在很危急。你看,地震核泄露的时候,一些国家的政府要员都穿劳动布工作服。开某些国际会议的时候,为了强调大家的共同利益,与会各国的领导人都穿该国的民族服装。同理,我穿医生的白色工作服。”

        罗纬芝说:“那为什么不号召指挥部都照此办理?”

        袁再春说:“不可。那种图片登出去,岂不成了医院的会诊,太肃杀。我的工作服是特制的,有很多件换着穿,以保持洁白如雪。”

        罗纬芝道:“这就是说,您是在用您的衣着,传达一个信念?”

        袁再春摇头说:“不仅仅是这个。我受命于危难之际,套在白色工作服里面,它就成了我的金缕玉衣。你不是说过吗?我需要寻求一种安全感。”袁再春一向口风极严,几乎从不透露心声,此刻却向一个黄毛丫头推心置腹。在一个曾经把你看透了的人面前,没必要徒劳遮挡。赤裸不设防,也是一种放松。人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要有一个能袒露心声的人,哪怕这个人和自己素不相识。这就是旅行途中,我们常常会将埋藏很深的秘密告知萍水相逢的人,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疫情正如星火燎原,势不可当。他备感压力,但在这座壁垒森严风光秀丽的院子里,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

        罗纬芝说:“爱穿白色衣服的人,特别是有很多件白衣的人,通常身体不大好,吃的也很少。”

        袁再春的眼珠向左上方旋转,这是在回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难得地笑起来说:“我真是吃得不多,身体嘛,还马马虎虎。你好像是个小巫女。”

        罗纬芝得意道:“心理学有时候和读心术住楼上楼下。”

        袁再春甩甩手说:“反正是从那儿以后,我再也不双臂交叉木乃伊了。”

        罗纬芝说:“可是您的安全感并没有增强,只是人为地取消了一种外在的表达形式。”

        袁再春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议论,掉转话锋:“你看完于增风的遗言了吗?”

        罗纬芝有点不好意思,说:“还没有。”

        袁再春并不意外,说:“没看就不要看了。也许会引起你不必要的好奇。”

        罗纬芝吃惊:“您看过了?”

        袁再春说:“我看过。于增风给花冠病毒命了名,这是他最重要的贡献。对于花冠病毒的传播途径,他也作出了准确的判断。我们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封锁相关区域。于增风曾是我最好的学生,顽皮,鬼点子多。”

        罗纬芝说:“您说得很对。我已经生出了好奇心。我觉得于增风在殉职前,似乎还有一份资料留在外边。”

        袁再春说:“你不是说没有看吗?怎么做出的这个判断?”

        罗纬芝说:“直觉。我因为胆小,不敢看。总想选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太阳底下阅读,又忍不住好奇心,先把最后一张纸看了。我在结尾处看到他做了一个暗示。应该还有一份资料。只是不知这份资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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