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肩膀的疼痛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了,单飞不自在地动了动,考虑着吃饭好还是喝水好——
不行,现在当然不是好时机,他不能对老妈全盘托出。
显而易见,无论是「他爱上了个同性」还是「男朋友是黑社会」,都不太像令人欢欣鼓舞的好消息,如果再加上为此停职、受伤甚至危及生命,那么老妈的反应绝不会是悬念——但或许这法子对单郑芳芳不好使,毕竟刚刚的装可怜计策已经完全失败。
「阿飞!阿……飞……!」急匆匆地闯进门来的叶利看到单郑芳芳时,略微结巴了一下,视线在这对母子之间逡巡着。
单飞简直要爱上叶利了。「老妈,我跟阿利还有件案子要谈……我们记的……机密,你明白的,是吧?」
他对叶利悄悄地使了个眼色,后者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鞋在这里。」伸出一只脚,叶利从床下将单飞的鞋子勾了出来。
「我以为小飞在停职,」不动声色地,单郑芳芳指出,「按照规定他不能再参与案情了——这是纪律,对吧?」
单飞发出了一声濒死的申吟,「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们老板打算弄死我,你们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叶利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咳嗽得满脸通红。
单郑芳芳无奈地看着自己那个吊儿郎当,但却异常倔强的儿子——她知道他不打算说,而通常,他打定主意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强迫他改变主意。这是个奇迹,一个孩子居然能够继承父母双方的全部……缺点。
「你是在暗示我应该跟你们蔡r聊聊么?」单郑芳芳知道这是单飞最不希望发生的,他不希望在自己的仕途方面有任何母亲提携的痕迹。这个孩子的傲气尤在父母之上——他经历的挫折太少。
「如果你能跟特首聊聊,那就更好了。」出乎母亲意料,这一次单飞并没有跳起来极力反对,而是懒洋洋地回应道。
单郑芳芳有些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若有所思,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小飞,假如你不能改改自己毛躁急进的毛病,老妈恐怕就要跟上帝去谈了。」她站起身,探过身,帮单飞整理了一下半敞着的病号服。
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和打算,也有自己的工作和做事方法,并不想让老妈插手。单郑芳芳知道自己或许能够帮助他,提携他,但却不应该这么做。因为……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务,如果他要求。
「傻儿子,」用力地揉了揉单飞的头,单郑芳芳向门口走去。
叶利急匆匆地闯进来,然后沉默地站在床前,很明显,两个小伙子有些机密的事情要商量——或许很危险,作为一个母亲,芳芳本能的排斥,但,她强迫自己离开,留给他们一点空间。
可能不久的将来,她就会为此刻的理智而懊悔,这是从单飞投身警界以来她每天必经的矛盾挣扎,但是她放手让儿子去做,同样是因为她疼爱他。
「还有,」站在门口,她迟疑了一下,「就快过年了,小飞,等你出院的时候回家来住吧……跟阿利学学,做事稳当一点。」
在单飞敷衍地应承着老妈的时候,叶利再次因为被自己呛着而咳嗽。
单郑芳芳不忍心看着这两个孩子手忙脚乱。
她走出房间。
或许她也需要做些准备——她放手让儿子去做,但并没保证自己一定袖手旁观,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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