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地说,我应该是关老师的师弟。”季篁解释,“虽然我进校时她已毕业多年。去年我导师六十大寿时我还在北京见过她。”
彩虹瞪大眼睛:“你也是苏少白的学生?”
虽然隔行如隔山,但搞文艺理论的没有谁不知道苏少白,大学中文系的镇系之宝,文艺理论界的权威。何彩虹考研的时候还细读过一本他的叙事学专著呢。不过听说此人性情耿介,脾气孤傲,对学生挑剔到吹毛求疵的地步,所以没什么人缘。和他年岁相当的博导从能够带博士到退休再不济的也带了二十几个学生。而到目前为止,从苏少白的手上只毕业了三个博士。没毕业的个个对他瞋目切齿。
“对。”
“那么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第三个?”
他点头。
“听说苏少白是个独身主义者?”
“对。”
“那你呢?你也是吗?”
他想了想,说:“不是。”
“听说苏老平日不苟言笑,但在自己学生的毕业典礼上却会咧嘴大笑和他拍照?”
“嗯……有这回事?不大记得了……没注意过。”
“毕业典礼那天你笑过吗?”
“没有。”
“为什么?你不高兴毕业?”
“高兴了就一定要笑?”
“如果不笑,谁知道你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转过头来审视她,慢慢地说:“我高兴不高兴,不需要别人知道。”
“季老师,今年流行一个词,叫‘装酷’。”她禁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笑了半天,见季篁一点也不笑,只好低头看自己的脚。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彩虹看了看来电显示:“,东霖。”
——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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