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但个性倔强,一般情况下都是我行我素,不喜欢听人摆布。”
金龙用树枝轻轻地戳着我的脑袋,用温情的、充满了协商性的腔调对我说:
“猪十六,醒醒,别睡了,下树撒泡尿吧!”
明明是要我表演上树绝技给这群官员们看,却说是让我下树撒尿,这公然的
谎言让我心中大为不快,当然我也理解金龙的良苦用心。我会让他满意,但不能
俯首帖耳,不能他吩咐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那样我就不是一头有个性的猪,而
是一条为取悦主人遍地打滚的哈巴狗。我吧咂了几下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翻了一个白眼,伸了一个懒腰,引来一片笑声和议论:“嘿,这哪里是猪,简直
是个人嘛,它什么都会!”这些傻瓜,以为我听不懂你们的话吗?老子懂高密话,
懂沂蒙山话,懂青岛话,老子还从那个幻想着有朝一日出国留洋的青岛知青嘴里
学会了十几句西班牙语呢!我大吼了一句西班牙语,这些笨蛋,都愣了神,然后
便哈哈大笑。我让你们笑,笑死你们,为人民省下小米。不是让我下树撒尿吗?
撒尿用不着下树,站得高,尿得远。为了逗一个恶趣,我改变了定点撒尿的良好
卫生习惯,就那样舒坦地趴在树上,将那憋了许久的尿,时紧时缓、时粗时细地
撒了下来。傻瓜们大笑不止。我瞪圆眼睛,一本正经地说:“笑什么?严肃点!
我是一颗射向帝修反反动堡垒的炮弹,炮弹撒尿,说明里边的火药受潮,你们还
笑得出来!”这群傻瓜大概是听懂了我的话,一个个笑喷了,一个个笑流了。那
穿旧军装的大干部也一改他的面孔,铁板一样的脸上绽开了星星点点的微笑,好
像撒了一层金黄色的麸皮,他指点着我说:“真是一头好猪,应该授给它一块金
质奖章!”
我虽然一直淡薄名利,但出自高官之口的奉承还是让我得意忘形,我想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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