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眼睛,瞒不过老子的鼻子!其实连老子的眼睛也瞒不了,”刁小三弯腰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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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食槽里挖起一块饲料,用爪子举着,摔在我食槽的边沿上,与我食槽中残余
的饲料成为鲜明的对照,“你自己看看,你吃的是什么,我吃的是什么?妈的,
都是一样的公猪,凭什么两样待遇,你‘为革命配种’,难道老子是为反革命配
种吗?人,被他们分成了革命和反革命的,难道猪也分成了阶级吗?这完全是私
心杂念在作怪,我看到了西门白氏看你的目光,简直像一个女人看自己的老公!
她是不是想让你给她配种啊?你要给她配上种,明年一开春,她就会生出一群人
头猪身,或者猪头人身的小怪物,那才是美妙无比!”刁小三恶毒地说。恶意的
诽谤舒缓了它心头的郁闷,它奸邪地笑起来。
我用前爪挑起它摔过来的那坨饲料,用力甩到墙外。我轻蔑地说:“我本来
正在考虑答应你的请求,但你这样侮辱我,对不起,刁兄,我宁愿把剩下的食物
扔到屎里,也不会给你吃。”我用爪子挖起食槽里的食物,扔到我定点排泄大便
的地方。我回到干燥的窝里趴下,悠闲地说,“阁下,如果你想吃,那么,请吧!”
刁小三眼睛放出绿光,牙齿咬得咯咯响,它说:“猪十六,古人日:出水才
看两腿泥!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阳光轮着转,
不会永远照着你的窝!”说完了这些话,它狰狞的脸便从墙头上蓦地消失。我听
到它在隔壁焦躁地转圈子,并不时地用脑袋撞铁门子,用爪子搔墙壁。后来,我
听到隔壁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声音,猜了许久,我才明白:这小子,一半是为了取
暖,一半是为了发泄,竟然立起来,用嘴巴,撕扯着舍顶上的高粱秸秆,连我的
猪舍顶部,都受到了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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