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坏蛋,但最先跑到杏树后边发现我的却并不是他。他已经老了,骨节生了锈,
失去了敏捷和灵活。最先蹿到树后发现了我的依然是那讨厌的莫言,他那野猫一
样灵活的身体和他那几近病态的好奇心配合得无比默契。是它干的!他惊喜地对
身后蜂拥而至的人们宣告着他的发现。我僵硬地坐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
表示着我的悔恨之意,准备接受人们的惩罚。我看到众人那些被月光照亮的脸上
都浮现出困惑的表情。我敢肯定是它干的!莫言对众人说,我亲眼看到过它用爪
子夹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呢!洪泰岳重重地拍了一下莫言的肩膀,嘲讽地说:
“爷们儿,你看没看到过它用爪子夹着小刀,给你爹刻了一枚图章,刻的还是梅
花篆字?”
莫言不识好歹,还想饶舌辩解,孙家老三狗仗人势地扑上来,拧着他的耳朵,
用膝盖顶着他的屁股,把他擒到了一边,低声对他说:“伙计,闭上你那张乌鸦
嘴吧!”
“怎么会让公猪跑出来呢?”洪泰岳不满地呵斥着,“谁负责饲养公猪?责
任心太差,应该扣工分!”
西门白氏颠着小脚,扭秧歌似的从铺满月光的小道上跑来。道上的杏花瓣被
她的小脚踢起来,宛如轻薄的雪片。沉淀在意识深处的记忆犹如水底的泥沙,浑
浊翻腾;我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揪痛。
“把猪赶到圈里去!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洪泰岳吼叫着,重浊地咳
嗽着,向那发电机房走去。
我想是对儿子的牵挂使昏晕的迎春迅速清醒过来。她挣扎着要站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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