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金龙没有死,金龙死了,这戏也就演到头了。他在宝凤的救治下苏醒
过来,然后便大哭大闹,大蹦大跳,眼睛如血,六亲不认。“不活了不活了我不
活了……”他抓挠着自己的胸脯,“难受啊难受死我啦娘啊……”洪泰岳上前,
抓住金龙的肩膀,摇晃着,怒吼:“金龙!这像什么样子?!你算什么共产党员?!
你算什么团支部书记?!你真让我失望!我替你脸红!”迎春扑上去,拨开洪泰
岳的手,挡在金龙面前,对着洪泰岳吼叫:“不许你这样对待我的儿子!”然后
她转过身,抱住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头的金龙,抚摸着他的脸,呢喃着:“好孩子,
别怕,娘在这里,娘护着你呢……”黄瞳摇摇头,目光躲闪着众人的眼神,贴着
墙边钻出机房,倚着墙,用一块白纸,熟练地卷了一支烟。划火点烟的瞬间我看
到这个小男人下巴上凌乱的黄胡子。金龙推开迎春,推开那些试图上前阻拦他的
人,斜着膀子冲出来,月光像浅蓝的纱幕一样缠在他的手臂上,使他的倾倒显得
那么柔软。他倒在地上,像劳动过后的驴子一样打起滚来。“娘啊,难受死我啦,
再来两瓶吧,再来两瓶吧,再来两瓶……”“他是疯了还是醉了?”洪泰岳严厉
地询问宝凤。宝凤嘴角抽动一下,脸上浮起冷笑一样的表情,说:“应该是醉了。”
洪泰岳看看迎春、黄瞳、秋香、合作、互助……无奈地摇摇头,好像一个软弱无
力的父亲,长叹一声,道:“真是不争气啊……”然后,他便摇摇晃晃地走了。
他没有往那条通向村庄的小路上走,而是斜着走进了杏林,铺满杏花瓣儿的地上,
留下了一串浅蓝色的脚印。
金龙还玩着他的驴打滚儿的把戏。吴秋香唧喳着:“快去弄点醋来灌灌他。
合作,合作呢,回家拿醋去。”合作搂着一棵杏树,脸贴在树皮上,好像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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