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翻滚而回,停在我们头上,起起伏伏,好像在气流中颠簸的飞船,草帽绕着
它优雅旋转,宛若一颗月球卫星。啦呀啦一~啦呀啦啦呀啦~~妈妈的草帽丢了
~~猪们有的拍爪子,有的跺脚,合着节拍,齐唱草帽之歌。
我捡了一片杏叶,嚼烂,吐出来,用爪夹起,堵住流血的鼻孔,准备发起第
二个回合的进攻。我看到,刁小三两个鼻孔都在流血,蓝色的血,滴到地上,泛
着鬼火般的光泽。我心中暗喜,第一个回合,看起来是打了一个平手,但其实是
我略占了上风。我只有一个鼻孑流血,它是两个鼻孔流血。我知道,这是那个
威力不亚于雷管的爆炸物帮了我的忙,否则,我的鼻子,还真不是它那只在沂蒙
山区拱惯了石砬子的鼻子的对手。刁小三眼睛贼溜溜地转动着,似乎是在搜寻杏
叶,孙子,你也想用杏叶堵住流血的鼻孔吗?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呜呜地
叫着,眼睛如同锥子,刺向它的眼睛,同时,将全身的肌肉绷紧,蓄积着巨大的
力量,猛然跃起——狡猾的刁小三没有跃起与我迎头相撞,而是泥鳅般往前一蹿,
使我扑了个空。我的身体在空中滑行,直接钻到那棵歪脖子杏树的树冠里。我听
到耳畔一阵“咔嚓咔嚓”的乱响,身体伴随着一根茶碗口般粗细的杏树权子,跌
落在地下。我头先着地,然后是脊梁着地。翻了一个滚爬起来,头晕目眩,嘴巴
里全是泥土。啦呀啦~啦呀啦啦呀啦~~母猪们拍爪歌唱。这些母猪们并不是我
的“粉丝”,它们都是些随风草,谁胜了它们就会把屁股调向谁。胜者为王。刁
小三得意地人立起来,拱爪对众猪谢彩,并飞吻,尽管它的鼻子还往外滴着肮脏
的血,尽管那些肮脏的血使它的胸脯一片污秽,但母猪们还是对它喝彩。刁小三
更加得意,竟然大模大样地走到树下,走到我身边,用嘴咬住那根被我的身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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