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既然没喝足,这还不好说吗?什么钱不钱的,咱这酒馆,就是为了方便您老
喝酒才开的,您放开量喝吧!”
吴秋香拧开小黑坛的盖子,把坛中的酒,倒进洪泰岳那把铝皮酒壶,递给他,
说:“喝吧,要不要点下酒物?猪耳朵?柳叶鱼?”
“去去去,”洪泰岳挥手轰开吴秋香,手哆嗦着——哆嗦得非常厉害,如果
用这样的手去端酒杯,会把杯中的酒全部洒光——猛地抓住了那酒壶,低着头,
长长地吸了一口,抬起头,深呼吸一次,接着又长长地吸了一口,然后,他长出
一口气,紧张着的身体,猛然地松弛了,脸上的那些老皮老肉,也都垂挂下来,
两滴黄澄澄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
从他进了院子那一刻起,就成了众人的注目的焦点。在他妙语连珠般地表演
着时,所有的人——包括那跪在地上的杨七——都基本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
咧开嘴巴,入神地看着他。只有当他一个人专注地开始进酒时,那些人才活泛起
来。
“你们,一定要打我,把我当初打你们的统统还给我……”杨七哀号着,
“你们要是不打我,就不是人做的,你们不是人做的,就是马配的,驴日的,公
鸡母鸡配出来的,从蛋壳里钻出来的扁毛畜生……”
这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杨七的表演,逗引得那拨无聊青年哈哈大笑。有一
个调皮的家伙,悄悄地溜过去,将半瓶啤酒,沿着那条悬挂在树上的红领带,慢
慢地倒下去。酒液沿着领带三角形的角,一线串珠般地流淌到杨七的头上。与此
同时,被杨七虚构出来的发家致富的宏伟蓝图激动得酒兴大发的孙龙孙虎兄弟竟
然呜天嗷地地划起拳来:“哥俩好啊——红辣椒啊,八匹马啊,十万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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