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月亮而跌落沙滩。这正是我们大量进食、储存营养的好时机。因为沙洲上野
兽的日渐增多,对食物的争夺也日渐激烈。野猪群与狐狸群为争夺地盘发生了恶
斗,依仗着身上那层黄沙与松油粘合而成的铠甲,我们最终把狐狸从捕食的黄金
地盘赶跑,独占了把大河中分的那块三角状的尖嘴。在与狐群大战中,我的后代
也多有受伤致残者。因为我们的耳朵和眼睛无法挂上松油黄沙铠甲。那些狐狸们,
总是在决斗的关键时刻从屁股眼里喷出一股臭气。这臭气扑鼻刺眼,实在毒辣之
极。体魄健壮的猪还能支撑,但体力较弱的猪当场就被打翻在地。这时狐狸就会
跑上来,用它们尖利的牙齿咬破猪们的耳朵,用它们锋利的爪子抠破猪们的眼球。
后来,在刁小三的调度下,我们将队伍分成两拨,一拨冲锋格斗,一拨预备待命。
当狐狸释放毒气,反扑上来厮咬时,预备队鼻孔里塞着辟邪驱秽的艾蒿奋勇冲上。
因为我们的军师刁小三知道,狐狸不可能连续放屁,它们的第一屁气味浓烈,第
二屁就淡薄无力。当然那些被屁熏晕的猪也奋勇作战,宁愿眼珠被抠出、耳朵被
咬破,也死抱着敌人不放,为第二拨冲上来的预备队创造了歼敌的机会。几场大
战过后,沙洲上的狐狸死伤过半,沙滩上到处是它们破碎的尸体,茂密的红柳梢
头,悬挂着几条被甩上去的肥大蓬松的狐狸尾巴。饱食餍足的苍蝇栖止红柳,使
柔软的枝条变色变粗低垂,仿佛结满果实的灌木枝条。经过与狐狸的大战,洲上
的野猪群成了一支富有战斗力的队伍。这是一次卓有成效的实战练兵,也是人猪
大战的序幕。
尽管我和老刁预感到高密东北乡人会发起猎猪行动,但中秋节过后半个月,
依然没有动静。老刁选派了几个机灵的小野猪泅过河流去打探消息,但它们都如
羊肉包子打狗般有去无还。我估计这些小家伙多半中了人的圈套,被他们逮住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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