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与它怀抱的啤酒瓶相碰。
“干!”我说,它也说。
我们将瓶嘴插进嘴巴,双爪抱着酒瓶,咕嘟咕嘟往里倒。不断地有狗上前来
敬酒,我来者不拒,身后很快有了一堆啤酒瓶子。一个白色小京巴,头上扎着小
辫儿,脖子上扎着蝴蝶结,叼着一根肉联厂生产的火腿肠,像个毛球儿似的滚过
来。它身上散发着夏奈尔5号香水的淡雅气味,洁白的长毛像银子一样光洁。
“会长……”它有点结巴,说,“会、会长,请吃火腿肠。”
它用细密的小牙撕开了包装纸,双爪将火腿肠举到我的嘴边。我接受了,咬
下核桃大的一块,慢慢地、有尊严地咀嚼着。马副会长抱着酒瓶子过来,碰了我
的酒瓶一下,问:“这批火腿肠味道怎么样?”
“不错。”我说。
“妈的,我让它们拖出一箱尝尝,可它们整出了二十多箱,明天,看仓库的
老魏头要倒大霉了。”马副会长不无得意地说。
“马副会长,偶(我)敬你……你一杯……”小京巴媚态可掬地说。
“会长,这是玛丽,刚从京城来的。”马副会长指着京巴对我说。
“你的主人是谁?”我问。
京巴炫耀道:“偶(我)的主人是、是高密县城四大美人之一巩紫衣呀!”
“巩紫衣?”
“招待所长呀!”
“噢,是她。”
“玛丽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我看就让它给会长做秘书吧。”马副会长意味
深长地说。
“再议。”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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