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好从这里搬走……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在执行县委的决定……”
“不必解释了,”我说,“我明白,我们马上就会搬走。”
“另外,”保卫股长吭吭哧哧地说,“庞春苗,你被停职检查了,请你搬到
二楼保卫股办公室,我们在那里为你准备了床铺。”
“停职可以,”春苗说,“但检查是办不到的,我不会离开他一步,除非你
们杀了我!”
“理解万岁,理解万岁,”保卫股长说,“反正我们是把该说的都对你说了。”
我们互相扶持着,到了院中那个水龙头前。我对书记和股长说:“非常抱歉,
还得用一下你们的自来水洗一下脸上的泥巴,如果你们不同意……”
“什么话,老蓝,”支部书记高声道,“那我们也太小人了,”他警惕地往
周围看看,说,“其实,你们搬不搬都与我们不相干,但我还是劝你们及早搬走,
‘大掌柜’的,这次可是火大了……”
我们洗干净脸上、身上的污泥,在楼上诸人的偷窥下,进入春苗的这间狭窄
潮湿、墙壁上生满霉点的宿舍。我们拥抱着,亲吻了几分钟。我说:“春苗……”
“你什么都不要说,”她打断我的话,平静地说,“无论是爬刀山还是跳火
海,我都跟随着你!”
——重新开学的第一天早晨,你儿子与庞凤凰在学校门口相遇。你儿子别过
脸去不看她,她却大模大样地上前来,用掌尖拍拍你儿子的肩头,示意你儿子跟
她走。她停在学校大门东侧一棵法国梧桐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
“蓝开放,你干得真棒!”
“我干什么啦?我没干什么……”你儿子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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