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从不分权,与其说是梳理它们,不如说他是在抚摸它们,亲近它们,感悟它
们。我的朋友的泪水落在她的头发上,就像水珠溅到鸳鸯的羽毛上,扑簌簌滚动
着,然后便弹落在地。
黄互助叹息一声,便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我的朋友托着她的头发,
站在距她两米开外的地方,犹如替步人教堂的新娘托着长长裙裾的儿童,痴呆呆
地看着前方的风景。
“那么,我们就遂了你儿子的心愿吧……”互助轻声嘟哝着。
我的朋友哭泣着,分拨开那些神发,仿佛一个在垂柳下行走的人,走啊,走
啊,终于走到了终点。互助跪在床上,迎接着他的到来。
这样做了几十次后,我的朋友希望能够与互助面对面做爱,她却冷冷地说:
“不,狗都不是这样的姿势。”
三广场猴戏
2000年元旦过后不久,高密火车站广场上出现了两个耍猴的人和一只猴子。
读者诸君一定猜到了,那只猴子,是由西门闹——驴——牛——猪——狗——猴,
一路轮回转世而来。这只猴子自然是雄性。它不是我们习常所见的那种乖巧的小
猴,而是一只身材巨大的马猴。它毛呈灰绿色,缺少光泽,犹如半枯的青苔。两
眼间距很近,眼窝深陷,目露凶光。双耳紧贴脑袋,犹如两朵灵芝。鼻孔朝天,
大嘴开裂,几乎没有上唇,动不动就龇出牙齿,相貌十分凶恶。它身上还穿着一
件红色的小坎肩,看上去十分滑稽。其实,我们没有理由说它凶恶,也没有理由
说它滑稽,穿上衣服的猴子,不都是这样吗?
猴子的脖子上拴着一条细细的铁链。铁链的一端,连接着一个年轻姑娘的手
腕。不须我说,读者诸君也已猜到,此女就是失踪数年的庞凤凰。与她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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