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更蓝更瘦,两道连结成一体的浓眉像一条巨大的毛虫横在两眼之上,那眼
睛,黑得发亮,亮得灼人,不但灼人,连那只猴子,也似乎被他的目光灼伤,尖
叫一声,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她将口气缓和一些,说,“既然来了,那就坐下吧。
只要你不对我谈什么爱,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不但要跟你谈爱,我还要娶你!”我们的开放恶狠狠地说,“哪怕你跟
一万个人睡过,哪怕你跟狮子、跟老虎、跟鳄鱼睡过,我也要娶你!”
沉默了片刻,庞凤凰笑着说:“小蓝脸,别冲动了。爱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娶更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我不是随便说的,”我们的开放说,“我想了两天两夜,把一切都想明白
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所长不当了,警察不干了,我给你敲锣,跟着你流浪!”
“好了,别发疯了。为我这样_一个女人,不值得毁了自己的前程,”庞凤
凰也许是想冲淡一下压抑的气氛,便用玩笑的口吻说,“要想我嫁给你,除非你
的蓝脸变白。”
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对那种爱到人魔程度的男人,可不敢乱开
玩笑。读者诸君一定记得《聊斋志异。阿宝》中那个名叫孙子楚的书生,只为了
阿宝小姐一句戏言,便毅然剁去自己的骈指。后又身化鹦鹉,飞到阿宝的床头。
几经生死后,终与阿宝结为夫妇。
阿宝故事以美好的结局告终,亲爱的读者,我的故事,却没有这么美好。还
是那句老话:这不是我的情愿,这是他们的命运使然。
我们的蓝开放告了病假,不管领导批否,便去了青岛,倾其所有,做了一个
残酷的换皮手术。当他脸上蒙着纱布出现在车站旅馆那间地下室里时,庞凤凰惊
呆了。猴子也惊呆了。猴子可能还是因为王铁头的印象,对头蒙纱布的人怀有仇
恨,它龇牙咧嘴地扑上来,我们的开放一拳便把它打晕了。他几近痴魔地对庞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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