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攀升到天堂的台阶上——我们的开放双腿一软跪倒了。他把枪抵在其实已经
被破坏了的心脏上——孩子啊,别做蠢事啊——扣动了扳机。沉闷的枪声响过,
我们的开放趴在台阶上死了。
五世纪婴儿
蓝解放和黄互助把开放的骨灰,背回那块已经坟墓连绵的土地,葬在了黄合
作的坟墓旁边。在他们烧化、埋葬儿子的过程中,庞凤凰抱着猴子的尸体始终相
随。她哀哀地哭着,花容憔悴,的确人见人怜。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开放已死,
也就不再说什么。那猴子的尸体已经发臭,在人们劝说下,她松了手,并提出了
将猴尸埋在这块土地里的要求。我的朋友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于是,在驴、
牛、猪、狗的坟墓旁边,又多了一个猴墓。在如何安顿庞凤凰的问题上,我的朋
友颇感为难,于是便聚集了两家人一起商量。常天红一言不发,黄互助也有口难
言。还是宝凤说:“改革,你去把她找来,听听她自己有什么打算吧。毕竟是从
咱家土炕上走出去的孩子,她需要什么,咱都会帮她,砸锅卖铁也要帮她。”
改革回来说,她已经走了。
时问如水,往前流淌,转眼就到了2000年底。在这新千年即将开端之际,高
密县城一片喜庆景象。家家张灯,户户结彩,车站广场和天花广场上,都竖起了
高大的电子倒计时屏幕,广场的边上,还站着高价雇请来的焰火手,准备在那新
旧交替的时刻,让灿烂的礼花照亮夜空。
傍晚时分,下起雪来。雪花在五彩的灯光里飞舞,使夜景更加美好。全城的
人几乎都走出了家门,有的奔天花广场,有的奔车站广场,有的在同样灯火辉煌
的人民大道上徜徉。
我的朋友和黄互助没有出门,容我插叙一句:他们始终没去办理结婚登记手
续,对这样两个人,确实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他们包了饺子,在大门口挂上了两
(bp;盏红灯笼,玻璃窗上贴满了黄互助亲手剪的窗花。死去的人难再活,活着的人还
要活下去。哭着是活,笑着也是活。这是我的朋友经常对他的老伴儿说的话。他
们吃了饺子,看了一会儿电视,便按照惯例,用做爱来悼念死者。先梳头,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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