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都或多或少的做过,归纳起来,都是些高尚的梦,就是没做过演员梦。就好比从来没做过去当农民、当乞丐、当清洁工的梦一样。倒不是因为觉得当演员跟这些职业一样是卑微的,而是,相信做演员就同做作家一样,是要讲个天赋的。
我全当这是阿帆说的一句玩笑话。可阿帆却不当这是一个玩笑,他倒真的为这事儿忙活儿起来了。
阿帆这家伙一双不大的眼睛贼灵贼灵的,脑子也活络,野心也大,属于典型的那种敢想敢做的人。但后来,他没有将敢做敢想进行到底。阿帆的血液里其实还隐匿着一种不自信的东西。
这让我后来至永远都会明白一件事儿:家境长期处于窘迫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很少有真正自信的。
自卑,真正来自于物质的贫乏与生活的窘迫。阿帆随着年龄的增加,阅历的丰富性,他的弱点也就慢慢浮现出来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阿帆早就看出来了我想离开南京的愿望了。
阿帆怂恿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不如咱俩一起去报名试试,是骡子是马,咱们去骝骝才见分晓呀?!”
我越来越从阿帆的说话的语气中看出他想报名的决心了,我思忖着:“这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但我还是有些犹豫,因为这不亚于一场赌博。一个再傻的赌徒,也会在下注之前要掂量掂量结果的。虽然结果只有两种:不是输就是赢。
同许多赌徒一样,我害怕输。我一输了,我就会遭遇“酱油泡饭”。酱油泡饭永远都盘踞在我的思想里。我想我的脸色已经有几分苍白了。
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阿帆又说道:“看你担心什么?我都豁出去了,你怕什么?至少你输了你老爸老妈还有个成衣店给你。”阿帆拍拍我的肩,十足的鼓动:“没问题!你我论长相、气质、身高、学历,年纪,要哪样儿有哪样儿。”他把招生条件一一念与我听,然后问我:“今天几号了?”
我从寝室里挂着的那块一米左右的条形镜子里偷偷“简验”了一番我和阿帆的模样。阿帆说得一点不假,我们长得的确不赖。
“想什么呢?我问你今天几号了,怎么不吭气儿呀?”阿帆在我脑门儿上扒拉了一下。
我慌忙地将眼睛从镜子那里移到手表上,看手表的日历显示,说:“三月二十七号呢。”
“明天就是三月二十八号了。”自言自语的笑道:“你听听,二十八,两个八,也就是发发呀。这数字吉利着呢。后天是最后一天,不大可靠,所以明天我们必须要去报名。就这决定了呵。”
北京。真正让我动心的不是作演员,而是“北京”这个地名。
是的,我想去北京。它离南京可有点距离。
可是,不是也有赌博赌赢的人么?!我渐渐发现,原来我也有我爸的那种不赌钱财赌命运的赌习。
阿帆说得没错儿,这年头哪个不梦想做演员的?做演员多么风光呀?哪个做演员的不是香车美女别墅的?名利双收的好事,怨不得别人不去争不去赌的。
阿帆也是一个好赌的人。
阿帆的一番话,说得我飘忽飘忽的。我着实动心了。
我狠下心做出了和阿帆决定去报考电影学院的事。
我和阿帆事先是商量和约定好了的,去报考电影学院的事咱俩谁也不准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只准我知、你知,天知、地知。本来做出的决定意志就不够坚强。哪还经得起同学、老师和家长出来劝说或阻拦的?
决定下来后,我们立马去照相馆照登记照、生活照,复印身份证、学生或学历证。一天时间,所有的御前工作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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