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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令我感到难过的是,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代星儿了。代星儿那天的走,是那样的坚决,一次也不曾回过头。我明白,代星儿的走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还是和她人爸妈有关。
代星儿早前跟我说过一点她家里的事情。关于她爸妈的。她说,她爸妈向来不和,她说她至今都弄不明白她的是怎么样走在一起,最后结合成为一对缺乏实质意义的名义上的夫妻。对她来说始终是一个谜,就像埃圾的金字塔一样深邃的谜。
代星儿说,我承认他们都有那么一点疼爱我,但我看得出他们是借着对我的爱来达到互相折磨对方的目的。尽管他们同居一室,共用一张双人床,使用着同一种炊具,但都是各占各的一隅,吃着各自的饭菜,床铺大概也是分了“三八线”地。当他们在同一时间里吃喝时,总要为着能和我一同吃饭而暗中较劲儿,但是从来不大吵大闹,也不明显地叫我过去或强拉我过去,只用眼神传递或在暗地里做着小动作来表达他们各自的意思。有时候我夹在他俩之间呆立不动或不知所措,像只失去了方向的孤雁,最后一直僵持着谁的饭我也不吃。这种状况通常让他们感到满足,因为谁也没在谁的面前输掉。我倒情愿他俩能像很多对不和的夫妻那样结结实实地干上一架,打得头破血流地,让彼此在切肤的疼痛中回头看看自己的生活。我想,向后看可以增加彼此的理解。他们一生都没有真正理解过生活的实际意义,原因或许就出在没有轰轰烈烈地干一场,具备了这种胆量之后,也就具备了向单位提出离婚的勇气。但是,他们情愿持之以恒地彼此折磨,也习惯于冷战。
他们极度地傲慢和虚荣,又极度地偏见,而这一切也仅仅限于二室一厅的居室。走出这居室,他们在别人眼中永远是最谦和的、最相爱的一对。这与他们永远保持着“初次见面”那样相敬如宾是分不开的,像享有“礼仪之国”的日本人一样,实则骨子里隐藏着兽性。——战争已经证实了日本人的畸形的兽性。他们喜欢被人们这样夸耀,这不正好合他们的心意吗?要知道,他们为这“夸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呵!——可怜地一对人,可悲地一对冤家。
想到代星儿同我讲到的这些话,我理解了那悭镪有力的步伐里隐藏着一种叫作“逃避”的东西。也分明是在向我暗示:无论是南京还是我,都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伤痛或美好的回忆。
我想,代星儿当时要是和我一起去考电影学院,没准她也会考上的。这想法也许有些天真。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学会忘却代星儿了。忘得那么自然而平静。而况,不是有人说过么?初恋是最不可靠的,它只不过是为今后步入正式的恋爱提供练习的机会和积累经验。这话明确指出,初恋不叫爱情。不过是做了个浅显的爱情的姿势。
我跟阿帆选择电影学院的初衷是有所区别的。现在基本上是一致了。我把这种改变说成是对社会有了比较透彻的认识的缘故。至少在原来的基础上是这样的。因为认识才会了解。人的思想和观念,就是在不断认识与深入了解中成长和成熟起来的。
阿帆当演员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很明显很赤裸很现实,那就是赚钱,赚得越多越好。这是个经济支撑一切的世界。我知道,我也能理解,我也品尝过穷的滋味,我家并不富裕。而况阿帆家到现在还没有摆脱贫穷。
阿帆是穷怕了,我也是。穷的滋味用我爸妈的话说:“狗日的穷,真比他妈的吃狗屎还可怕”。这的确一针见血的道明了穷的可怕性。
酱油泡饭是再深刻不过的一个有例实证了。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从前和阿帆选择电影表演系的区别纯粹是故作清高。这也难怪,爱好文学的人都有这癖好或都虚伪。他们明明知道金钱带给人的是来自身心的微笑和点亮人们的夜梦,却假装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出来。首先被揭穿的并被打击的是诗人。
而况,阿帆的经济状况真的很不如我。好歹,我家只穷怕了那么三两年。
我至少不会为了上电影学院的那笔费用发愁发窘。
而且,我从这次的回家发现我们家的经济情况又有所改善了。显然,家里的那间成衣店的生意还不错,最近还请了两个有裁缝手艺的做帮工。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听说年纪都和我一般大。那男孩老实本分,做事踏实。那女孩儿呢,心灵手巧自便不说,而且长得也漂亮。连我妈本人也跟我开玩笑,说我今后若是找不到媳妇儿了,就把店里的女孩儿介绍给我。
我爸也说我妈挑人还真有眼力,两个小孩儿都是百里挑一的,要人品有人品,要手艺有手艺。
我听爸爸这一说,抵不住好奇地去店里转了转,想看看店里的那两个帮手是怎样的“百里挑一”。尤其是我妈给我预备着的“未来媳妇儿”。我妈真是体贴周到,连我未来的媳妇儿也给我预备好了。
我在店里只看到那个男孩儿,矮矮的,男孩儿面相不错,果真看上去聪明能干的样子。至于店里那个又漂亮又手巧的女孩儿,我却没有见识到。
男孩儿说,那芬去一个女顾客家里量身去了。
我没见到我们家请来的女孩儿,但我知道她的名字叫那芬。这名字好记,跟歌星那英一个姓。还有,这名字和这名字的主人,竟是我想忘也没法忘掉的。
一个小店能同时请两个帮工,这说明我家里发生了值得欢喜的变化。我还发现,妈妈、爸爸也想通了一些事,也开始学会享受生活了。家里新添置了机、彩电、柜式空调。在家一个多星期里,我也没发现爸妈怎么不和谐。
我放心了,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在北京工作和生活了。
回到北京,我没有同阿帆一起出去唱歌赚钱,我留在宿舍里看了大量的名片影剧,把对当演员的空白的兴趣给初步建立起来了。不至于对这项即将投身的职业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深深地懂得一些事儿。
比如说,人,这一生最大的痛苦除了失业、下岗、失恋等之外,还有为了生活而去做没有丝毫兴趣的事。
我不想做自已不喜欢和不感兴趣的事。我的理想是将爱好兴趣建立在赖以生存的职业上。
我对电影真的投入了我的热情和激情了。我发现我原来是那么的爱好电影这项事业。我甚至敢说,我对表演的兴趣超过了对于金钱的兴趣了。至少是同等的。
我力争学好表演知识和表演技巧,为我以后作一个成功的电影表演者而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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