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说,那一刻我是因为非常喜欢柳迎风小姐抽烟的样子才放弃去计较她的。她抽烟的样子不大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抽烟的样子。不过,我仍然觉得好看得不得了。倘若她穿着她第一天穿过的天鹅绒旗袍、梳着爱司头、表情再热情点、忧郁点,也许更好看。
我禁不住说道:“迎风老师,您抽烟的样子真好看。”
柳迎风小姐掸掸烟灰,笑笑。似真似假地说道:“看来,你不是个好学生。”
我为她的这句话感到有些莫名,但立刻反驳道:“我每学期的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呢,不信,您去查查……”
“不是开学的时候我跟你们有言在先过的么?”她打断我的话。然后微倾着头看着我,直到我真的想起她确实说过“有言在先”的那句话才肯笑着去掸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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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从柳迎风小姐教我们的第一天起,柳迎风小姐就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叫她老师,她喜欢别人叫她迎风小姐或柳迎风小姐。
想到我的失言,我有些紧张,局促不迎风地问道:“柳迎风小姐真的叫我在学校那个公开的、露天的大舞台走猫步吧?!”
“说过了的也自然一定要办到的。”她狡黠地看了看我:“不过呢,在哪儿由我重新安排。记住啊。”
我想她这是放我一码的信号吧?!
自从在厅遇到柳迎风小姐后,我的心情好极了,常常动不动就会莫名地兴奋。从以前的敬而远之到现在的看到她觉得很亲切。直到后来我才感觉到一种与雪晴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好感。和雪晴在一起,我感觉她就像我意象中的妹妹;和柳迎风小姐在一起,我才真正感觉到是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在一起。
这感觉还处在萌芽状态之中。平日里,我依然还和雪晴一起手拉着手一齐逛街,一齐吃饭,一齐上学放学。但我满脑子里总是柳迎风小姐的音容笑貌。
柳迎风小姐从前也许不怎么注意过我。尽管我在学校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自从在那家歌厅里偶然遇到柳迎风小姐之后,她较以前乐意关注我了。里面带着一份友情的。友情是私人性质的。
当然,我曾在她的课上帮过她几回。因为她漂亮、年轻,我们这些学生也正值豆蔻年华,也正是个处在危险的、浑身燥动不安的时期。尤其看到自已心仪的漂亮女人。
我看到美女也这样,容易在晚上或者大白天里产生性幻想呀之类的事儿。这是正常的生理或心理行为,我们的身体各方面机能都熟透了。我承认我有时就使用自慰的方式来满足我的性欲,但我不搞偷偷摸摸地下流动作。我瞧不起我们班里的男孩这样做。
我们表演一班的同学就在夏天柳迎风小姐穿裙子的时候,做那些另人讨厌的事儿。班里分成两派:一派猜柳迎风小姐穿红色内裤;另一派猜柳迎风小姐穿白色内裤。陈安那家伙最下流无耻,一定坚持说柳迎风小姐根本就没穿内裤。赌注是若柳迎风小姐穿了内裤的话,他甘愿为全班四十个男女学生擦一个星期的臭鞋。结果大家为这事儿争论不休,全体一致通过把证明谁猜得对与否的任务交给胖子牛去解决了。
胖子牛从家里弄来一块小镜子踩在脚尖儿处,这是我们少年时玩过的一种下流的游戏。在柳迎风小姐经过的时候,趁机将脚伸过去,镜子里面便出现柳迎风小姐的内裤了。结果出来了:内裤自然是穿了,但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白色,算是扯平了。
但陈安那家伙输得奇惨,活生生的给我们擦了一个星期的臭鞋。我觉得很泄愤。我甚至真后悔当初没提出和陈安这家伙赌吃屎。
早在夏天刚刚来临之前,也就是半个月前。陈安那家伙就开始在班里造谣说柳迎风小姐夏天穿裙子不穿内裤,我为出面制止这行为,和陈安打过一回架。陈安个儿虽不及我高,但劲儿不在我之下,结果那场架不分输赢都带了彩。
为此,我几乎得罪了班里所有的男同学,他们都觉得是我的不对,都指责我阻碍了他们的好事儿。包括看柳迎风小姐的裙子的拉练崩开了露出半个臀部的事儿。从这回崩开的拉练事件中我知道,原来同学们的传闻的确是真的。
虽然这事儿确实是真的,但我不太喜欢同学们继续将此事没完没了的传出去。我觉得这有点龌龊下流无耻。为了阻止下流无耻的言语像原子弹那样在学校炸开,我不客气的警告过班里的多嘴多舌的麦可那家伙。麦可那家伙是我们表演系有名的“小广播喇叭”。我们平时给他取的就是这个外号。这外号确实是名副其实。
继陈安之后,我又和“小广播喇叭”麦可那家伙干过一场。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吃了我的败仗后虽当场告饶保证过坚决不说,结果弄来一班的人来合伙整我。
我本来只与麦可和陈安俩个不共戴天。那俩个家伙学习一塌糊涂,但我低估了那俩个家伙天才般的演说能力,他们的口才真是这整个表演系里一流的。尤其是散布流言和大肆鼓吹的能力,言辞和表情里注满了无限的激情,像十八世纪里的天才般的牧师布道一样,精彩得令人叫绝。当然,每次学校举行的演讲活动时,冠军一般都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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