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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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成不变的、没有新意的、老调重弹的“喂,今天过得好么?!”的问候。

        十五号了?!这一天跟我的任何一天一样,是不赋予什么特别重要的意义的。我最多只是感叹时间过得真是快,快得我简直有些不相信。有这样的感觉,有这种感觉不到时间悄悄离去的感受,通常来说,是因为日子过得还算惬意,还算充实。除了常去迎风和伍的影楼走走之外,我还和雪晴和马、倪弯还有小齐,还有我在工作上也结交了一些朋友、同事,工作之外常一起聊天、喝酒。我还去琴行买了一把吉它。有好几年没有摸过这玩意儿了,拨弄起来,倒也不难。自已试着作点词曲,总是翻唱别人的歌有点觉得没骨气,没志气,而且容易被淘汰掉,因为有太多的“模仿高手”了。只说那个被唱得红红火火的《青藏高原》歌曲,滚石里就有不下一个排的业余歌手就能把它唱得跟艺术家一样味道纯正。我萌生出其不意自已作词作曲的念头来,不能不说也是受我在歌厅里的一个同事兼朋友给我的动力。这个朋友是一个残疾人,小儿麻痹症患者,身高总共不及一米五高。可是,说真的,在我所结识的同行中,他是我最佩服的人。不仅会弹好几种乐器,会作词曲,而且歌也唱得好,幽默中沁着乐观。在歌厅算是皇牌艺人了。我的志气也是受他的影响与鼓动才长起来的。但总的来说,我的志气没那么郑重。我想,倘若把什么事赋予了“郑重、严肃”这样的色彩,生活就会变得沉重起来,给原本渴望的单纯的生活又添加进了一层新的意义。我并不认为生活的质量跟生活的意义有什么相辅相成的关联。我要象老麦那样,或者说,我要象老麦赋予他的歌厅里的气氛一样,无拘束的、自由自在的对待自已的生活。

        但我尽量多多的挣点钱。我虽说没有远大的理想,因为我既没有大学文凭,也没有什么专业。我在电影学院拿到的那一纸文凭,也只能作为一纸没有意义的东西了。我彻底地跟“演员”道别了。做演员比不上做一个小百姓。我太清楚演员是怎么一回事儿,它是一种对演员的身心健康进行残酷摧折的职业。包括人的精神。张国荣由高层建筑往下跳是再合适不过的实例了。没有理想的人,最适合做新新人类,且又最适合开间酒吧、歌厅之类的。说白了,我想开间咖啡厅。

        目前,我在歌厅和滚石这样的娱乐场所混得还不错,如果我勤快一点,卖力一点,不出两三年,我是能够实现挣回一个咖啡厅的愿望的。当然,咖啡厅只有二十平米大的。这足够叫我满意的了。

        我最近又搬家了,一是因为我住的那楼道的路灯总是无缘无故地就没有了;二是,我晒在阳台上的衣服总是莫明其妙地不见了,连内裤也是;当然,比起刚刚发生在日本的地震来,这不算是个叫人非得搬家不可的大问题。最主要的是,我楼下的一对退休夫妇养的不下七只猫儿,一到晚上就呜呜呜地发情,直叫得我浑身火烧火燎的。下去敲过几次门,可老夫妇用一脸比我还无可奈何、还受了委曲的表情说,“是啊,真的是再讨厌不过的了。可是,猫儿整夜地都想着要干那事儿,我们怎么拦得住呢?”我只得讪讪地退到自已的屋子里去。因为老夫妇说得太有理了。

        我想,只得我搬走了。不过,我还是没有搬离武昌区,只是搬得离武汉大学更近了。比原来租的那间屋高出两层。我租的是七楼,还是顶层。站在顶层,可以看到武汉大学。我想,再过些时日,等冬天来了,我就可以看到武大里的樱花了。

        武昌区较“武汉三镇”之汉口、汉阳更为使我满意。武昌区环境和气质,(请充许我这么说,我觉得一个城市也是具备着人的特性的,比如气质、个性之类的。)都是比较符合人居住的。汉口属于经济区,汉阳属旅游区,唯独武昌是属于文化区。武昌区的绿色环境是最好的。

        “洛科,下午四点半钟来接我,好不好?”倪弯打电话给我。不像从前那样嘻嘻哈哈,倒是有点愁烦的语气。

        “今天是星期二呢。”我现在的时间概念很清晰。因为工作关系,我每天晚上几乎都有安排。除了每个星期二自已给自已放假之外。倪弯跟我不同,她还是以学业为主,只有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出来。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是一定和倪弯相约去滚石的。

        “你只说来还是不来?”倪弯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四点半钟是吧?!”我带着投降的语气。

        “扑哧……”倪弯乐了,笑完后,又冒出一句来,“记住,穿得帅帅的来哦。”模仿着港台湾省小女生的声调。把我逗乐了。我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关掉手机,我心里在琢磨,倪弯遇什么事儿了?但想想,这丫头能遇到什么大事儿呀。

        四点半钟我到武汉大学校门口等倪弯。按倪弯的吩咐,我穿得的确很帅,一件只一根烟的功夫,就听到倪弯老远的喊着我的名字,朝我朝手,撇下她身边的同学,朝我这边小跑过来。身后的牛仔双肩包在背后一耸一耸的,像个高中生。到了我身边,我替她取下双肩包,帮她拿着。

        她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我看到后面的男同学和女同学,都在看我们。于是,我边轻轻摘掉她圈住我的手臂,边小声地说,“你看,你的好多同学都看着我们哪。”

        “那个四眼鸡有没有看我们?”倪弯嘻嘻的坏笑。

        “有那么多,你说的是哪个呀?”我往后看了看。四眼鸡太多了。

        “那个穿灰白色长袖恤衫的、长得最高的、带着银色边框眼镜的男孩。”她小声地说。

        我照倪弯说的这诸多特点,回过头再一次去看,果真有这么一个男孩。这男孩走得比其他同学快很多,差不多都要赶上我和倪弯了。而且,他看我的表情好像气嘟嘟的,眼睛里能射出刀子来似的。看这情形,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是不折不扣地喜欢上倪弯了。倪弯是拿我当挡箭牌了。明白倪弯的用意之后,我便好人做到底,一只手握住肩上的倪弯的背包,另一只手揽住倪弯的肩膀,倪弯便顺势倒在我的怀里,很亲热的样子,象真的情侣一样。

        上了公车后,和倪弯并排而坐。回头看那四眼鸡,还木纳纳地站在车站对面,无奈地朝我们这辆公车看过来。倪弯还挽着我的胳膊,半个身子倒在我身上。

        “死丫头,戏演完了,还不坐好。”我笑呵呵地说。

        “这样挺舒服,再让我多靠一会儿嘛。”倪弯撒起娇来。然后扑哧地笑着抬起头来问我,“你看出来了?”

        “傻瓜都看得出来。”我把她的背包往她腿上一放,故作生气的样子。

        “我也是没办法呀。谁叫他瘌哈蟆想吃天鹅内呀。死缠着别人不放。”倪弯坐直了身子,低着头,手里一面绞着背包带子,一面嘲讽的说。

        “所以就拿我做挡箭牌?可真有你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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