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那个气,却只能好声好气地说:“竹竿大哥,阿荣是我朋友,你们放他一马,过了今天随你们怎么砍。”
竹竿看看我,又看看阿荣,没说话。我憋着一肚子的火到他跟前,低声求道:“竹竿大哥,求你了。看在老大的份上,阿欢只求过你这一次。”
听我提起老大,竹竿脸上肌肉抖了抖,转过身朝手下摆手,带头收了刀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我想叫住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心口被石头沉沉地压着,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阿荣走过来,说了声谢谢。
我有心要离开,可见他半边身子都是血,心里到底有些不忍,陪着他到附近的医院,缝了不少针,然后打上了吊水。直到他同事来了,我才跟阿荣告别,叮嘱他以后出门小心。
阿荣笑了笑:“欢小姐,惩善除恶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城已经是天罗地网,成七爷是逃不出去的。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合作。”
我只当没听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他姥姥的!
阿荣这笨蛋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老子自己就是需要被铲除的恶人,老子会帮你么?
午后的阳光暖意盈盈,笔直的街道上欢声笑语,我终于回到那间久违的地下室。
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床底墙缝里的铁盒在,明子哥的照片也还在。
很久不来,里面的被褥什么的都发了霉,电也被停了。我彻底打扫了小小的房间,更换了日用品。吃过晚饭,在路灯照进来的微弱光线下,抱着膝盖靠着墙坐在床头,我忽然觉得一颗心仿佛负荷不住满涨的苦涩,鼻子发酸,又想要流泪。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我甚至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回到从前。
从前的小镇,从前的婆婆,从前的唐欢,从前的明子哥,从前的阿姨……
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没有什么是永远。
第40章
我没有立刻离开城,也没有联系任何人,我知道自己还放不下。
我不愿承认这放不下是因为顾青山,可我知道,在没有看到这件事情的结局前,我是不会安心离开的。
衣袋里有那天临走时顾大少爷塞给我的一张银行卡,我没有用,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钱。
床下的钱盒子里还有我从前的存折,虽然数额不多,也足够我日常花用。
我极力隐藏行踪,尽量少出门,除了偶尔去小区内的超市采购一日三餐的必需品,就是到门口的小报摊买一份地方报纸。相信我这头上带着帽子脸上裹着丝巾的形象,不会有人认得出是兴义堂的大小姐。
我试图从报纸上的各种新闻查找这件大案的蛛丝马迹,得到的信息却实在了了,只能勉强从每天发布的通缉令上不变的几个名字才知道成七爷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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