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个不停的阮正达一手扶着门,一手提着医疗用的黑色提包,泛红的脸色可见他赶得多累,医生白袍还挂在身上来不及脱。
可他没料到一路奔波的结果竟是这样,忧郁的女孩将双脚搁在小茶几上,左手是吸管,右手是温可可,有一下没一下的攒弄着。
他到底所为何来?公器私用浪费医疗人才,她知不知道他正在为一位脑瘤病患开刀,指缝间还因匆忙而不小心沾到血迹。
女人呀,是史上最难理解的生物,他实在找不出好的形容词来赞美。
「烦死了,闷死了,无聊死了,你说严不严重?快开单抓药。」她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不,是挥挥吸管。
烦……他为之气结。「妳干么无精打彩,那头寸步不离的狮子呢?」
很反常,居然不在家。
「出去打猎了吧!我想。」她没什么力气地吸了一口可可。
「打猎?」他倒抽了口气,小声戒慎地一问:「你们吵架了?」
「或许吧!谁晓得他凶性大发地想掐死我。」她没有接近死亡的恐惧感,生死无常的事她早看开了。
何况他并未施加压力,面对她的坦然一问时立即松手,错愕的神色比她更惊讶,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地低吼了声,转身一走就没再回头。
她想他是被失控的行为吓住了,少了认错的勇气在外逗留,生怕同样的情形会再度发生。
人毕竟不是野兽,空负着狂狮之名挣扎于人性之间,他过得比一般人辛苦吧!偌大的私人住宅只有他一人并无亲友往来,所见所接触的全是仰赖他鼻息的佣人。
两眉一拢的阮正达怀疑耳朵出现幻听。「妳说他想掐死妳?」
「没有得逞,我还活着。」瞧他什么表情,好像她没死很遗憾似的。
「妳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是不小心戳到他的旧疤?」秦狮子向来吼声大,动作小,不会任意伤人。
尤其对像是她,他更不可能下得了手。
「谁晓得?我和他不熟。」从发生车祸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星期,其中有三天空白期。
「他几天没回来了?」不能怪她,不是熟知的朋友,很难了解一头负伤的狮子。
她伸出三根手指头。「他会不会死在外头没人收尸,你要不要去报个警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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