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扬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天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钟天明靠在手术室前的墙壁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中”的牌子。
“没事的,不用太担心。”周成益坐在温扬身边,低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其他人说。
“他到底会怎样?”温扬有些六神无主了,颓然地问。
“先天性因子8缺乏症,又称为缺乏症,性染色体隐性遗传,属于血友病型中的中型,因子8的促凝活性为正常的2~5%,偶尔会有关节、肌肉等出血。”周成益熟练地说出病名,摸着膝盖,“立汶的舅父就是死于这种病,不过他是重型,手术之后,关节反复出血,死的时候关节都畸形了。。。。。。”他越说,声音越低。
“别说了!你明知舅父他。。。。。。算了!都过去了!总之,汶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柴月琳打断他的话,握着拳头,激动地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输血就会好的!你再咒他,我不会放过你!。。。。。。”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六十四
麻醉的效力还没过,柴立汶很安静地躺在推车上,被护士推进了病房。
接着又来了几拨人,说要探望柴立汶,通通被柴月琳和周成益挡回去了。
虽然医生说柴立汶已经不要紧了,只是循例需要留院观察一晚而已,温扬还是坚持要留下来做看护。钟天明被柴月琳硬拖走,说是要让他们“培养感情”,钟天明一听,那脸就黑得像包公,不过他怎么也拗不过他老婆,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威胁温扬几句。
柴立汶呼吸平稳,睡得正香,温扬小心把门关上,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这是单人病房,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透,橘黄色的夕阳光从大开的窗子透进来,照在柴立汶的脸上,因为受伤的关系,他的脸上贴了几块白胶布,失血使得他的脸色白得透明,连嘴唇也没了血色。
平时那种轻浮的样子也没了,似乎从骨子里透出金属的坚硬味道来,冷冷的。
温扬觉得这样的柴立汶不像真人,像人偶。身体比大脑更快运作,等他回神时,他的手已经在抚摩着那张冰冷的脸,似乎想确定他是不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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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立汶的手放在被子外,温扬看到了,很自然地去帮他盖好。做好这一切,本应放回去的手却又放在了他的头上,轻轻揉着那头顺滑的头发,接着往下,滑过线条优美的脸颊,离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只有很短的距离。
这时,他的手停了下来。指腹能感觉得到他唇边的温热气息。
再靠近一点,只要再靠近。。。。。。
温扬慢慢低头,嘴唇轻轻贴在熟睡的人的额头上,他低声说:“快醒来吧,我等你。”然后,他移开了头,顺势枕在了柴立汶的旁边。
柴立汶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发丝触动着温扬脸部的神经,感觉微妙而繁杂。
天终于完全黑了,窗子外面的路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发出了很响亮“啪”的一声。
就像那些八点档的肥皂剧一样,睡美人在王子的亲吻之下,慢慢醒来,互相吐露出爱慕的心意。。。。。。
卡!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怎么可能!
柴立汶确实醒了,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枕头边的温扬,眼白比瞳孔还多。温扬也瞪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小子舍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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