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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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跑累了已经到了草原上,月色光华满地,星空灿烂,他吻住她。这是她的初吻,献给了自己情窦初开的人,她害怕了,流了眼泪。

        他抵着她的额头,还是说的那句话:“快点长大吧。”

        后来他们都没有再提起那个吻,仿佛这个草原星空下的吻并不存在。可是艾甜一直记得,总是为此而辗转反侧,她时常想,那天他是喝醉了吧。

        他去留学之前,还是留下那句话,小甜,快点长大吧。

        她迟钝的慢慢明白,那是一个承诺,等着她的承诺。她欣喜,她彷徨,还有些不知所措。直到那次他为了她一句话从国外回来,带着她去哈尔滨看雪。她才恍惚明白,这就算爱情。

        可是后来,那个给她幻想给她爱的承诺的人,穿着一身海关执法的制服,将冰冷的手铐拷在父亲手上,只是让旁边的海关警察拦住她。眼神平静的望了她一眼,那一刻,定格在回忆中。伤着他们两个人。是命运,让梦碎了。

        当她大学毕业,当他也学成归来。他们的家族却反目成仇,艾长林被叶盛反水送进了监狱,艾家因此衰败。他知道,那么乖巧,那么认真爱亲人朋友的她,一定伤心了,她难过了,他与父亲吵过闹过,甚至绝食。可是那时候的他太弱小了,还是羽翼未丰,他不足以抗衡一个家族。

        终于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求了所有能求得人,甚至当着他的面给叶盛跪下,她哀哀的求叶盛,不顾尊严:“叶叔叔,求求你放过我爸爸。我不知道还能求谁,不管怎样,你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啊。”

        她的眼泪每一颗砸在地板上,也砸在了他的心上。叶盛只是淡漠的上了楼:“小甜,你不会懂我们大人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你走吧。”

        他实在看不过去,去搀她,她倔强的推开他,恨恨的看着他,然后一瘸一拐的开门离开。关上门的那轻轻一声,他就知道,从此他再也等不到她。他们已经从咫尺变成了天涯。有一道无形的鸿沟深深的隔住了他们的缘分,隔住了他们的爱情。隔住了那个星空下的吻,隔住了她的情窦初开,隔住了他的等待。即使等上一千年,她也不会再回头。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无能为力这个成语,是叶江澜最厌恶的。

        夜真的很深了,他在阳台上的躺椅中慢慢睡着,梦中是她的眉眼,笑成弯弯的弧度。她说:“叶哥哥,送给你。”

        是一条灰色的围巾,他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她说:“你要等着我啊,我很快就长大了。”

        那条围巾他锁在保险柜中,那是他一生最珍视的礼物。

        她确实很快长大了,只是鞭长莫及的时光还是带走了她,带走了叶江澜最爱的女孩。他很想她,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每次只能在梦中相遇,其实他只是盼着能够悄悄的看一眼如今的她有什么改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如昨。

        夜已阑珊,你有没有等过一个人,有没有等丢了那个人?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他会丢了她,他不会走,会守护着她长大,一步都不离开,一点委屈伤害都不让她受。可是,太晚了,他们之间已经用错过站成了永恒遗憾的姿势。

        他还从没有听她表白,他也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会在心跳停止之后结束。

        她离开那天是个风轻云淡的日子,他知道她这一走,就是彻底的离开了他。他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进了安检都没有回过头,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倔强。艾长林通过一审二审,终于最后通过再审程序昭雪,他在检察官那里做了许多的工作。可是他不能说,艾家终究是败了,败给了叶家,他不是在赎罪,他并不甚在意家族之间的争端,他只是希望她能不那么难过。

        她从来依赖家人,如果她视作山的父亲倒了,她便会彷徨无助。叶江澜很想成为她的另一个港湾,帮她挡风遮雨,给她安好周全。可是他也有家人,有父母,他不能脱离这个家族,她已经恨了叶家,怎么可能答应和他在一起。

        艾甜上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在流泪,艾长林和赵诗蕾是知道艾甜心里的小秘密的,艾长林一直给她擦眼泪:“小甜不哭,我们就去千江市一阵子,我很快带你回来好不好。我和叶盛的事情与你们小孩子无关,要是叶江澜那个臭小子敢因为这个不喜欢你,爸爸一定揍他!”

        艾甜哭的更厉害:“他没有喜欢我,他从没有说过。可是他知道我喜欢他,你们都知道,只有我还在演戏像个小丑一样,演给你们看。可是爸爸,他到最后都没有说喜欢我。我那么喜欢他,我喜欢了他八年,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他还拷走了你,就是因为他你才会受那么多的苦,他看着我下跪,看着我毫无尊严的求他父亲。我们之间哪还有可能?要海关那里,不是他做的手脚还有谁?叶家在海关任职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赵诗蕾摸摸女儿的长发:“不哭了宝贝,你还有爸爸妈妈,我们都是永远永远爱你的。”

        艾甜知道,因为家族她永远的错过了叶江澜,这个她十几岁喜欢到了现在的人,他如果刚才对她说一句喜欢,她会多么欢喜,她多么盼着这场暗无天日的暗恋得到一丝回应,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刻。

        可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也许他是爱她的,可是他吝啬对她说。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注定是适合刻薄寡恩的。那天她跪在叶盛面前,叶江澜的眼神中的怜悯如同刀剑一样一刀又一刀的将她的自尊心凌迟。可是他没有帮忙说一句话,他只是僵硬的站在一旁。她当时只想把自己低到地缝中,不让自己爱慕崇拜的人看到自己,这般低声下气没有骨气的模样。

        她下了飞机之后就收到了一条叶江澜的信息,他这样写:“对不起小甜,照顾好自己。”这样舍弃的语气,她没有勇气,他同样胆小怯懦。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她将手机卡*扔进垃圾桶,错过了马上就要到达她手机中的第二条信息:“我爱你,等我。等我强大到能够保护你,我才有资格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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