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甜的手已经在门把手上,她没有回头:“我的汤中放了姜汁,不适合你。”
爱情有时候是讲适合不适合,就像岑沐,她就会细心的去问医生,席绍文应不应该忌口,这样的爱情事无巨细,这样的爱情温润无声,这样的爱情认真执着。而艾甜自认为就像这汤一样,她也是不适合席绍文的。岑沐才是好的那个,那么了解他,那么在意他。
席绍文的电话打过来,声音淡漠:“回来。”
艾甜什么都没说就挂掉了电话,长按关机键。
周末实在无趣,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后来干脆去肯德基解决午饭,喝了自己保温杯中的汤,汤汁温热鲜美,入口就沁人四肢百骸般的舒服,可是她的心里一点也不舒服,仿佛有根小小的刺扎在肉中,痒痒的,还很痛。
吃了饭她依然不想回家,于是慢慢的走,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公园,她学过画画,以前总是来这里画大朵的桃花。
满树桃花,风中漫漫,不时有花瓣落下。她常常在公园中的湖畔作画,那时候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走过弯弯绕绕的石子路,撩起旱柳枝叶,熟悉的地点,有一个人正在阴凉处用颜料涂抹画纸,画中是一个女孩在画画,那是她年少的模样,而那个作画的人,只是专注的调颜料。他画的很好,很传神,她的导师以前说过,人物画最难,因为想要画的传神必要心中怀有浓烈的情感。
那人眉眼如昔,黑色的衬衫衬得他那么深沉冷峻,走近他,有一朵花瓣落下,垂在他的肩头。这样美丽的画面,就仿佛是她的梦中。她多希望这是场梦。
他还是注意到了她,叶江澜立刻收起颜料盒与画架,艾甜沉默的看着,冷眼旁观。
叶江澜每周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因为以前他们常常来这里画画,慢慢成了习惯,就像爱情,也成了习惯一样。轻易是改不掉的。
他心中慌乱,他从来是冷漠从容的人,此刻却觉得无处遁形,她眼中毫无波澜,如果说感情的话,他只在那双眼眸中看的出怨。
“叶江澜。”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一管颜料,他知道他无异于掩耳盗铃,她什么都清楚。
“我不准你画我。”
叶江澜不说话,背起画夹就走,她和那次的语气一样:“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我说过你再说喜欢我爱我,我都不会稀罕,都不会允许。我也不准你画我。”
叶江澜把那幅画扔进了垃圾桶:“我不会了。对不起。”
艾甜笑起来:“那就好,你记住了,你不配,你不够资格。”
这两句话像尖刀一样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捅在叶江澜最柔软的地方,他突然回身疾步走过来,那双清俊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知道不配,我没有资格。我只是想亲耳听到你告诉我,你这三年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艾甜的头发长长了,比记忆中长了许多,她离开的时候只是及肩,现在已经垂在腰间。大概每个男人都有长发情节,叶江澜觉得这样的艾甜美的让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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