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甜咬着自己的手指忍住眼泪:“我为了爸爸给你父亲下跪,可是她就在旁边冷漠的看着我,就仿佛小时候她厌恶的骂我拖油瓶,她舍弃了我,等我终于有了家,有了对我不离不弃的家人,可是她却还要让我流离失所,她的女儿被人收养,那也是她的恩人,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甚至充当一个帮凶的角色。你说,我寒心不寒心,我伤心不伤心?你不知道我多想报复,多想复仇,想让她后悔,想让她对我说一百个一万个对不起。想让她知道自己错了,想让她后悔丢下我还要毁了我的家。”
叶江澜一句话都说不出,原来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原来她的心里是这么酸涩,原来她那么怨,那么恨,偏偏她恨的人又是给她生命的人。
艾甜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更像是哭:“那天是我不对,你没有错。我怨恨的不是你,我只是迁怒你。只是因为你姓叶,因为陈欣华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你。叶江澜,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参与我父亲的案子?你有没有害我的家人。”
一只海鸥低低的飞过,就像儿时最爱折的纸飞机。那时候看着飞机划出漂亮的弧线,仿佛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而如今无论自己变得多优秀,都只会感受到对于一些遗憾的无能为力,对于过去的无可奈何对我未来未知的莫名恐惧。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甚清晰:“你觉得我会那么做吗?你相信我会伤害你吗?”
艾甜看着蓝天大海,轻轻摇头:“我不信。我不相信。”
叶江澜这一刹那几乎要掉了眼泪,他什么都不能再多说,只是怯怯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像是对待最爱的小女孩,
艾甜只是叹息:“都过去了,我从来都不是恨的你。你也放过自己吧。我看到你画我的时候,我就想,你这样念着我,怎么可能伤害我的家人?”
叶江澜捧起她的脸:“你会给我机会吗?”
她摇头,坚定的摇头:“我说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再说喜欢我说你爱我,我都不会接受的。我还是会恨,还是会迁怒。我不是圣母,我只是个平凡的,会爱会恨会伤会痛的人。”
他笑得很苦涩:“就因为我是叶家人?真不公平”
她无奈耸肩:“如果叶家没有差点害死我爸爸,我都会将那件事情瞒到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只要你说嫁给我,我就为你穿上婚纱。可是现在,叶家和艾家,是血海深仇,是永远阻隔不断的。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和你的家人脱离关系,他们给你生命给你完整的家,你的魂魄都刻着叶家的姓氏。
你也不能自私的要求我,忘记仇恨,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是圣母,我会记仇,我会怨,我会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妈妈,也不会原谅你爸爸。是他们让爸爸差点在看守所死掉,我爸爸现在一到下雨天腿就疼得冒汗,我下雨天从不敢回家,他不想让我看到。每次我问他疼不疼,他都只是摸她的头一句话都不说,只要他开口就会疼得哼出声来。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尽量不迁怒于你,我曾经对你的爱也只够这样,只够抵消对你的迁怒。”
叶江澜放开她,他把酒瓶中的酒喝光,一个小孩子被一只螃蟹追着跑过,他站起身:“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会好好记住。谢谢你让我的爱情没有死不瞑目。虽然你不会再接受我的爱情,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爱你,从没有变过。”
艾甜看着他渐行渐远。
谢谢你。
能够理解我的苦楚,能够*我的心酸,能够心疼我,能够把我当做一个任性而倔强的孩子,你从来纵容我,谢谢你的纵容,谢谢你纵容我不再爱你。我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这世界上,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恩情,比如道义。
外婆曾经说过,养恩重于生恩。她从没有忘记过。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了,迷迷糊糊的睡了沉沉的一觉。快半夜了,米斯又不请自来,似乎还气鼓鼓的。问她怎么了,她说云天公司的老总云杉是个乌龟王八蛋,又奸又滑,今天谈合同她陪着她老总江潮去,江潮也是人精晚饭的时候倒还没有吃亏,可是云天一会儿一个理由的灌她,米斯的酒量不差,可是也比不过一个大男人啊。于是被灌得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才算让那位爷满意。
她各种抨击,什么资本家无良啊万恶啊,什么社会主义才是正道啊,什么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之类的。就差背*语录了。艾甜问她:“谁送你回来的?”
“就是云杉那个王八蛋!”
艾甜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我和云杉共事过几次,他不像是那种热络的人,对你这样注意还特意送你回家,没准是对你有意思。”
米斯冷笑:“老娘能看不出他那些弯弯绕,我可是良家妇女,绝对不能投靠资本主义阵营,我平生最恨以权谋私、欺男霸女的勾当!要不我报了你的地址呢,我才不能轻易暴露大本营!”
艾甜心想,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聪明,人家云杉只要打个电话她米斯幼儿园的档案都能送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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