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希的笑容一如当年那般亲切而温柔,透着满满的元气,让埴之冢千佳有一些晃神,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名取望海,穿着深蓝色的睡裙,围着米白的披肩,唇角万年不变的优雅弧度,琥珀色的眸子柔软却薄凉,她忍不住自嘲说:“你和瑞希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而我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狼狈。”
“狼狈?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如今你不是拥有了你想要的东西吗,”名取望海微微一笑,“军装很适合你。”
“……”埴之冢千佳内心百转千折,最终只能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名取望海,我羡慕你,嫉妒你,从小就开始,你一定都知道吧。”
名取望海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目光深邃的说:“那么,你是希望你变成我,还是希望我变得与你一样。”
埴之冢千佳握杯子的手微微一紧,忍不住低声笑起来,这家伙总是一语道破别人想要遮掩的心思,她有时候真的觉得,仿佛清晰看透他人一切的名取望海,有些恐怖。
小时候的名取望海,总是穿着漂亮的裙子或者干净而整洁的巫女服饰,她长长的黑发总是被她的外婆编的好看又俏皮,她每天都笑盈盈的,无忧无虑。
但是自己却留着短短的小子头,体能训练总是将自己的裤子和短袖弄得脏脏的,额头上也满是汗水。
——如果我能变成她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在遇见名取望海之后,她第一次萌生出来,羡慕与嫉妒他人的感觉也是第一次体验。
她对于童年的全部记忆,便是努力让自己更加的优秀,这样哪怕她不是一个男孩子,只要超过光邦表哥,爸爸也会以她为荣。
后来,弟弟出生了,与她不同,弟弟一出生便被爸爸视若珍宝,因为爸爸希望自己的儿子很优秀,超过自己哥哥的孩子。
得知年幼的弟弟身体不好,可能无法习武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是怎样的心情呢?
带着一丝怜惜的同时,还有一丝无法压制的窃喜。
承载着父亲全部希望的弟弟,得到母亲全部怜爱的弟弟,却无法肩负起任何东西,而她却可以。
她从未获得过父亲的爱,母亲总是又充满歉意的目光在纵容她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努力,后来,在失去唯一的弟弟以后,她才知道自己是为了获得爱,但是从未感受过爱的她,得到了也不知道那便是她渴望,应该去珍惜的东西。
她或许连珍惜的方式都不懂吧。
“你明明都知道我这种阴暗的人,当时只是希望你跟我一样的不幸吧!!!”
埴之冢千佳激动的红了眼睛,她将手中的可可杯与茶几发出了撞击的响声,“我不是说了,我一点都没有变么,穿上军装又怎样,我……厌恶自己到想吐……我啊,从一开始就希望你跟我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埴之冢千佳,你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是不要口不择言。”
名取望海平静的声音犹如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却蕴含着无尽的危险,瑞希呆呆的瞪大眼睛,看到望海变沉变深的眸子,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却不敢开口说话。
“口不择言?呵,这是我的想法……”
“那么你可以走了。”名取望海起身,用手扯下埴之冢千佳身上的毛毯,淡声说:“瑞希,送客。”
“名取望海,你什么意思?”埴之冢千佳用力的抓住名取望海准备收走的毛毯。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片刻,名取望海微微侧头说:“千佳,你为了什么来找我,为了说这些话?”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小鱼……”说完这句话,埴之冢千佳紧抓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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