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听说你现在在海上。”那边的笑声爽朗。
“是啊,在公海,靠近巴士海峡,”她低声说着,从手边拿过来抱枕,“帮我一个小忙,我需要查些资料,但是不能让南淮知道。”
对方沉默了会儿,还是答应了她。
南北只提了两个问题,一是沈家此行的目的,二是程牧阳的经历,精准到每一个年份的每个月。
“明早七点,我等你的消息。”
电话挂断时,是十点半。
她只用五分钟冲了热水澡,在花洒的水流下,她脑中是层层叠叠的片段。那些从相识,到这次相遇的画面,还有刚才无法逃避的吻。她的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仍旧能记起,程牧阳刚才对自己的温柔相待。
她的右手,因为自己的出神,拨大了热水。
迅速上升的水温,让她几乎被烫伤。
从南淮结束了家族长达半个世纪的动荡,从她自比利时返回畹町开始,她就不再是单独的个体。
程牧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在一起会做出什么样的牺牲,她需要有完全的准备。
南北换了墨绿色的连衣裙去酒吧。
三层的酒吧都是些年轻人,大多也是小辈。除了年轻人和地位低的,其它人不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所以,她和他在这里就如同是幽会。
她没有刻意去找他,只是坐在角落里,翻着手里的酒水单。
不一会儿,就有双手臂拢在她两侧,撑在了圆桌的边沿:“我以为,要等到天亮。”
程牧阳的声音里,难得有些放纵的性感。
她低头笑著,继续漫无目的地去扫视那一行行字,两根手指逐行滑下来,倒像真在认真看着什么。直到程牧阳握住她那两根手指,她终于抬起头来。
他把她的手指贴在唇边,轻轻碰了碰:“还记得我教你的那句话吗?”
南北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那个不公平的赌注。
她没有他的语言天赋,但记忆力向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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