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昏迷中,南北开始听见有雨声。
很大的雨声,却像是隔着层玻璃,朦朦胧胧听不太清楚。
她艰难地睁开眼。
房间里没有灯,她整个人都被绑的很结实,嘴巴被胶带封起来,手脚也被固定住,完全不能移动。应该是是躺在床上的,床单上似乎还有很难闻的味道。
不管这是哪里,起码不再是海岸边。
她想,杜应该是成功了。
否则他们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方式,来绑架她。
漆黑的夜,还下着雨,只有灰白色的自然光,从外透进来。
她睁着眼睛,看窗外。
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头痛欲裂。从太阳穴开始,一阵阵的刺痛,蔓延开来,抑不住,只能闭上眼睛,一遍遍默念般若心经。
这是她从小和妈妈学的,只要心烦气躁,就念它来静心。
没有死路,这世上任何地方,都不会有死路。只要离开了,就是出路的第一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想到了程牧阳。空空色色,色色空空,他倒是看得很透。
外边的雨似乎越来越大了,让她想起了在比利时的日子,回忆铺展开,到最初的那天。
在拥挤的车后座,他单手放在座椅上,另外那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腿长,不得已要侧过来紧贴着她。开始的如此平淡,只是她想闲聊,而他又刚好会中文。
程牧阳。
程牧阳。
这三个字从心尖滚过,就是灼热的。
希望他能顺利做完一切,而她,需要先回到畹町。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都是听不懂的当地语言。她听了会儿,想要放弃时,忽然就听到了菲律宾口音的英文,在应酬着什么人,很快从间断的男女对话中,她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的风化区。
很快,返回的杜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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