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新育小区二楼,她单手抱着纸袋子,另一只手从包里摸索着钥匙,搁在纸袋边缘的几个洋葱颤颤巍巍,最终终于安稳地落到了地上;接着不肯罢休地滚了两步。
梁仲夏郁闷地开了门,将纸袋搁在进门的矮柜子上,刚出门便看到楼梯上一个中年妇女捡起了两颗洋葱,她穿着一身素白色青花纹的旗袍,外面罩着一件浅灰色罩衫,虽已上了年岁,眉眼里风韵犹存。
梁仲夏在新育住了半年,确定这人自己以前没见过,奇怪的是,明明眼生,却又觉得哪里极其熟悉。
中年妇人将洋葱递过来,她手腕上戴着色泽明润的玉镯子,梁仲夏忙回了回神,有点尴尬地接过来笑道,“谢谢。”
她正窘迫地等着中年妇人上楼,可她一直站在原地,瞧了她良久才道,“怎么看起来瘦了呢?”
梁仲夏惊异地抬头,电闪雷鸣醍醐灌顶,她终于明白这眉眼哪里熟悉了……这人……是易颂的妈妈。
初次见面就被未来婆婆见识到自己的窘相,梁仲夏进门之后面红耳赤,抱着纸袋子进了厨房,洗完手泡了壶茶端了出来。
“我过来看这边的花艺展,一早跟易颂打过招呼,看来他没跟你提,”易妈妈跟她搭话。
梁仲夏“嗯”了一声,心里咒念着易颂不早说,她连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阳台上吊兰跟绿萝你养得挺好的,”易妈妈善解人意地继续找话题。
她刚才说过来看花艺展?……原来易颂总是找借口让她照看那几盆花,是投他妈所好。
易颂回来,进门便瞧见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梁仲夏正襟危坐,多少有点局促不安。看到他过来,她果真没好气地给了他好几个白眼。
易颂知道,提前告诉梁仲夏他妈妈要过来的事情,她一准儿忧心忡忡食寝难安。原本就本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她本真的面目见他妈妈就足够,他可不忍心让她莫名其妙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为了塑造贤惠儿媳的形象,梁仲夏打算亲自下厨,不过易妈妈表示出去吃方便,让她大大舒了口气。
三个人要了个小包厢,吃的是家常菜,点完单后服务生照例问有无忌口,梁仲夏还没反应过来,易颂应声道,“不要葱姜蒜。”
易妈妈疑惑地往这边瞥了一眼,易颂淡淡说道,“最近吃得清淡。”
饭桌上易妈妈并没调查梁仲夏户口,也没问及她毕业后的打算,易风交了新男友,易鸿枢正在写新书,话题平淡得像是普通一家人吃饭,毫不见外。
晚上梁仲夏并没有留在易颂家,她打开对面的防盗门,易颂也跟了进去。
梁仲夏换了拖鞋,去厨房取了盒牛奶,坐到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开了电视机。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无视易颂。
易颂自然瞧出来她心情不好,“怎么了?就因为我没说我妈要来?”
梁仲夏根本没理他,还嫌他吵一般,拿着遥控器将电视机声音调得更高了一些。
易颂直接走到她面前,将她视线遮得严严实实,直截了当发问,“为什么生气?”
“你干嘛提葱姜蒜的事情,你妈妈肯定觉得我毛病多!”一阵烦躁袭来,梁仲夏把手里的遥控器摔在旁边的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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