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力拍打着车门,“我要下去,让我下去!”车子飞奔向前,碾压过路面,水花高高溅开去,又急速落下。她去夺方向盘,他一把推开她去,她跌坐在椅子上,他脸色极骇人,一字一顿的说,“关永心,别逼我动粗。”
她知他断是不肯放她走了,她缩在椅子上,低低的呜咽,车子到公寓楼下,她拉开车门,飞快的跳下去,他却已经到她跟前,半抱半拖着往电梯走去,电梯从地下室直接通到楼上,他开了门,她的手紧紧抓着门框不肯进去,他一言不发,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她愤怒的拍打着她,因寒冷,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他索性抱起她,走进屋子里,而后用脚踢带上门。
他把她抱进房间的沙发上,顺手拿过一旁的毛毯披在她身上,又走到里面的洗手间,在浴缸中放满热水,而后抱了她放进去,语气已是温和下来,“泡个热水澡就不冷了。”
他走出去,带上洗手间的门,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把自己身上已尽湿透的衣服换下。他这里并没有女装,只好找了件自己平时穿的居家衣服出来,今天先让她将就着穿这个好了。
他许久不见她出来,走到门边说,“永心,好了没有?”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又说,“我进来了。”里面还是寂静无声。他伸过手去扭转把手,却已从里面反锁,他心下惊惧,大力拍打着玻璃门,“永心,开门!快开门!”
他退后两步,一脚踹过去,门锁松开,他走进去,只见满地满缸都是鲜红色的血水,她双眼紧闭躺在浴缸中,一只手垂在浴缸的边沿,殷红的血还不断的往外冒,薄薄的刮胡刀片掉落在一边。他红了双眼,扑将上来,扯过一旁的毛巾裹在她的手腕上,咆哮,“关永心,你给我睁开眼睛!你休想就可以这么离开我!”他把她从水中捞出来,狂乱的往医院赶去。
关永心高烧一夜未退,除却手上的伤口,因淋着大雨,在浴缸里又喝下去许多的水,直接就转成急性肺炎,挂了一夜的吊水,每次护士来量体温还是39度40度,脸颊因高烧红的骇人,手指也是烫的厉害,沈逸承一夜未睡的守着她。她那样凄惶的一口一声说着都是她的错,如果真有错,也是他的错,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任若西和刘大伟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只见沈逸承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双眼布满红血丝,脸色憔悴不堪,同平时意气风发的他仿若两人,她走到床边轻声说,“沈总,你休息下,我看着她就好了。”
沈逸承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永心,一动不动,任若西又说,“关小姐要是醒了,我立刻告诉你,除了我还有护工,你别担心,关小姐吉人自有天象,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这才站起来,嗓音沙哑,“有任何情况马上告诉我。”刘大伟跟在他后面一起下楼,他不过回到家中简单梳洗换了衣服又赶医院,永心还没有醒过来,他干脆就躺在病房中的沙发上休息。
永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白色,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手上的伤口已经好好的包扎严实了,可是她还是疼痛的皱了皱眉头。她到底没有死掉,其实她根本就不该活着,上次车祸中就应该死掉的,如果那时候不醒来该多好,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痛苦。
沈逸承看她苏醒过来,欣喜的走过来握了她的手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她已经足足烧了三天,高烧才渐渐退下来些。他又问,“想不想吃东西?”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可偏偏就是他,怎么避都避不开,她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她的烧一天天的降下来,脸也不再红的那么骇人,可是总是反反复复的低烧,今天退下去,明天又起来,不能好彻底。她不肯开口说话,也不吃任何东西,医生只得给她挂营养水,又对沈逸承说,“要让她吃东西才行,最好熬了白米粥来,这样她才好的快,如果病人自己都不配合,没有求生的意志,我们做医生的也无能为力。”
护工盛了粥端到永心面前,好言相劝,“关小姐,你就吃点吧?不吃身体怎么能好呢?”
关永心别过头去,眼睛看着窗外,树枝上一只小鸟在上面蹦跳着,而后拍打着翅膀飞开去,她很羡慕它可以这样自由自在的飞翔,而她呢,她的翅膀已被折断,生生的困在这里。
沈逸承推门进来,护工无奈的说,“沈先生,她还是不肯吃。”
她的脸白的近乎发青,双唇也是没有血色的白,眼睛凹陷下去,显得更加的大,眼珠子上仿佛蒙着层灰尘,呆呆的没有光泽。他接过护工手上的碗,耐心的哄她,“吃一点好不好?吃了病才好的快,你也不想一直住在医院里是不是?”
“我好了你会让我走吗?”她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
“随便哪里,只要没有你们姓沈的地方!”
“想都别想!”他很干脆的拒绝。
“那住在医院和住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她脸上尽是讥讽之色,“不过是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你非激怒我不可吗?关永心!”他耐心消失殆尽,啪的一声,把碗狠狠的置桌子上,掐过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你不吃是吧?你想死是吧?你和我斗,我有一千一万个方法让你乖乖配合,看谁耗的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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