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本来,理应由肇事方承担。但这个案子审到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没数。
就算韩肖钰成功逃避责任,一分钱不出,我们又能拿他怎样?平民百姓和上流社会人士,在法律面前,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更何况,等判决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此之前陈贵的医药费也需要有人承担。
洁洁家的经济情况我再清楚不过,平时勉强凑合,遇上这样的大灾难,根本无力负担。而我恰好这里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存款,在这种时候,当然是救人最重要。
我已经想好了,洁洁若是到时候问我这笔钱的来源,我就告诉她,是我爸爸留下的遗产刚解冻。这傻丫头对我的经济情况并不了解多少,又是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想来必定不会起疑。
但事实上呢?在我爸爸去世后,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否则我也不会落到被送去孤儿院的悲惨地步。
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对财务一点不懂,否则也不会对爸爸去世后一文钱都没有留给我的事毫不起疑。但等我够年纪懂这些事了,遗产的事也早已无从考证。
医药费的问题,算是得以解决。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我现在能帮上她洁洁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又止不住地想念起杜思哲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逃离这一切,跑去山区支教。如果他在的话,我们身边至少还多一个人可以商量事情。可现在,却只有我陪在洁洁身边,束手无策。
我真的觉得很无助。
晚风从我身上拂过,撩起我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耳边传来了皮鞋声,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在与我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下。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头顶上方的杜珉南。
他好看的眉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探究之色看我。
我有些恍惚地朝他咧嘴笑了笑,踉跄着站起来。
他长臂一捞,将我打横抱进怀里。
夜里的风还在不断吹着,带来了丝丝凉意,杜珉南的怀抱很温暖,我静静躺着,眼皮越来越重。
朦胧之中,他好像打开了轿车车门把我塞进去,随后自己也坐进来。然后,汽车发动,驶了出去。
我心里渐渐安定,靠着座椅,沉沉睡了过去。
本以为只是睡个觉而已,却不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主卧室里,而房间里有医生正在为我检查身体。
我目光搜寻一周,在看到站在床边的那个人影时,稍微安心了些。
“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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