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素心见三阿哥再不理自己入了内室,只留下她自己。过了多时,才察觉下肢冰冷,于是去了外衣偎进被里却不敢睡严实。
平日只有皇后自己一个人睡时,素心渐渐可以睡个整觉,主子并不起夜,几乎一夜到天明的好眠。只皇上或三阿哥来时她才留了一分清醒。
今日被三阿哥一提,素心不禁醒觉。
是呀,这紫禁城是什么地方?若是真叫主子出了事,即便皇上留了自己全尸,三阿哥还能饶了她去?
素心想起自己刚入宫的那个秋天,御花园的那几棵枫树分外火红,一阵风吹过,唰唰地飞落而下,铺层在暖石的纹路地砖之上,煞是好看。她踩着落叶儿近了浮碧亭,就见前方站了不少人。一个着装品级不低的宫女正被人按倒在地,领着杖责。
啪——啪——啪——,一声比一声沉闷。
前方一位嫔妃见那宫女叫的凄惨,低首看向身下。
原来,有个三四岁的小娃立在那嫔妃身边。他着着阿哥式的蓝色锦服,面无表情,眼神也不知在哪。
“三……三阿哥,娟儿可能真不知,不如——”
“额娘,”那小娃连眼光也没有收回,“不知便不知,知也使知,何必太执着。今日她不认,不代表明日儿她不认。即受了刑,那就受着。本阿哥要是错怪了她,明日再理论不迟。不过,今日这杖是必定要受的。”
廷杖的太监耳尖,听了三阿哥如此说,更加了劲儿动刑,直打的原还喊冤的宫女直嚷着饶命并承认是她做的。
三阿哥一听不怎么在乎的一笑,却并没叫停。于是那停杖依然续着,直到那宫女无法叫喊,直到那宫女没了气息。一名小太监弓了弓身,说是受结了。那小娃儿也不去看,还是视线在不知名的地方。
“额娘,天也凉了,你早些回宫吧。这奴才没了,明日再使人去教养司讨几个干净的回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你们还站着做甚?还不伺侯佟妃娘娘回宫歇息。”
忽拉拉一群人走了太半,那小娃儿立在当下像是看厌了,才领了人离去。临走开,还回头看了素心一眼,那眼里,什么也没有,却空得可怕。
素心久久地坐于地面,身下的枫叶随风飘离,不远处那塌血仍是鲜艳。
此后,素心就认准了这位三阿哥,每每总是绕着他走。
在此之前,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受难流离的日子还少去死人吗?
可这之后,她才觉得,宫里,真是深得可怕。
素心收了回忆,定了定心。
还是老实点好。皇后主子虽是心善的,可三阿哥……打了个冷颤,素心紧了紧被角,存了七分的心神打着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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