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一见了儿子,所有的委屈便不能自抑,直拉着皇儿的袖子哭将了起来,任玄烨怎么劝也是无用。直到哭得没有泪珠子了,才接过儿子递上的热帕子净了面。
“额娘可是有什么不痛快。”
佟妃静了半天才开了口:“皇儿,虽说那皇后是先帝的皇后,可也不能住那么大的宫殿,反叫额娘住这么小的理儿?”
玄烨本有的那么七八分亲母之情听了她这席话立消了五分:“额娘,您也说了,皇额娘她是皇考的皇后。不论由谁继位,她的身份却是不变的。如今儿子继了位,岂能让人道了短去?额娘,如今册封太后的诏书未下,皇额娘就仍是皇后,您——也还是皇考遗妃,怎可为这档子事气出病来,不是更惹了人笑去?”
佟妃一听皇上这调子,再看皇儿的清色,当下亦泛起了嘀咕:“那——等册封了——”
“额娘,皇太后肯定是您了。”玄烨见母妃笑了,便把话接了下去,“不过,皇额娘也是皇太后。若按正统来,您无论如何都要弱点。好在,皇额娘是心善气宽的,也不会同您计较,您只放宽了心,好好当您的皇太后就是。有儿子在一天,也不会少了您的用度去。”
佟妃本就是一俗人,并不怎么会记仇,听儿子如此一说,也再没什么委屈了,点了点头:“嗯,额娘知道,皇儿是会顾得额娘周全的。”
玄烨看着佟妃那张笑脸儿,并不愿意承认,他有五分甚至要过地反感。这种人,不坏,宫里却满满当当一大堆儿,说句好听儿是良善,道句不好听的就是俗媚。
玄烨也不怎么愿意多想,毕竟于母子亲情没的好处,便起身告了辞,没把佟妃挽留看进眼里。
玄烨如此想,却不全是。佟妃这种人却是遍地都是,连我们宁芳也属于此种,不过是过一日便一日,得一点子乐便乐着,受一点子悲便哭两下回头来也还是要过的人。他之所以不把宁芳算为此类人,说来也简单。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等我们都大了也能明白了去,爱人是什么样子整日在茶米油盐里浸了也左不过是一本清帐,却唯独一种人除外。人在何种情况下会明明睁着双眼、开着双脑却见而未见、想而未思呢?那就是对着自己。只有针对自己,你不会生出什么反逆来,任何过失,可以是愤世忌俗,可以是市侩欺弱,可以是残恶伪善……却独独只有自个儿是唯一正本的存在。在玄烨的潜意识里,宁芳已经是幻为了自己,在空气里,他看不见这么个人,却把她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有时候,你会对着镜子对自己任意的教训恶向,却左不过一笑了之,明日还是唯我独尊、只看得见自己的悲喜忧悦。
佟妃没有一点儿错儿,错就错在时间不对。如果如历史般没有宁芳的存在,她也仍然会在最后的这两年里收获晚至的母子亲情,毕竟这亲情对那时的玄烨来说是稀缺的,稀缺到没有什么可比较的。
人心就是那么奇怪,当你只有一个人,不会觉得那东西不好,一旦存了两个或更多,便不自然地起了对比之心。亲情如此,爱情如此,友情如此……收获多了,有了对比,却不一定能比稀缺时快乐。丰富,从来不是快乐的前提。
第四十章强不强?
冬去春来,如今已是康熙元年。
二月初八正是原皇太后(孝庄)的生辰,前来朝贺的朝臣命妇只能用潮起潮涌来形容。
过了晌午,所有人共在慈宁宫吃顿大膳,皇上便招呼着大家坐过来。四方四正的桌子早置在了中间,李德全取了那幅宁芳出主意置办的麻将牌,竹底玉面,煞是好看。太后自是位了北座,皇上挑了东座,懿靖大贵妃落了西面,辅臣索尼面冲着北儿,皇上自是快语的把规则都说了,便使了李德全另拉了张椅子放在自己与太后的之间,拉了歪在椅子上渴茶的宁芳,说是给太后看着牌。
其实宁芳对着国粹并不怎么感兴趣,除了知道规则年下里看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玩两玩,几乎没什么照面。
不过,要不怎么说国粹就是国粹嘛,呼啦啦的一方换了一方,一圈子换下一人,原先还矜持着的众人两圈下来都伸长了脖子依挨上来,两眼里直闪着光。
太后这里也是许久没那么热闹了,看了人多嘴就没合上过,何况还直进银子,哪个能不高兴?
宁芳虽然不喜欢这套,却是所有人里最知道怎么玩的,把着太后的牌直叫太后赢得个盆满钵满。
皇上只玩了两圈也就下来了,就着宁芳与太后的空隙儿不坐只站着,祖孙三人什么人与不顾着有钱就拿。
这一高兴,日头就西落了,太后只留了先皇后与皇上用饭,其他人也就打发了。
要不怎么说游戏使人精神放松呢。由着这牌局衍生到饭桌上,太后对宁芳那是比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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