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当日,宫里宫外便忙着皇上再次行南苑的事。
宁芳出了暖阁,便见素心依着宫柱子遥望天空。
“怎么了?……想裕亲王了?”
素心面色儿一沉:“主子别拿这事做弄奴婢便是对奴婢的恩德了。”
宁芳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呵呵,好嘛,我给素心道个歉行不?”宁芳依了上去,圈着的胳膊,“那是怎么了?”
“……奴婢三弟与四妹推着母亲上京来了,是母亲思念于我,临了……想见奴婢一面……”
宁芳没再什么,只不停抚拍着素心的背儿。
康熙六年正月二十二,上幸南苑行围。此次,太皇太后畏冷未有随驾。
起行当日途中,慈仁宫大宫素心染有冷寒落队调养。
孤寒岁,冷雪迎,千愁万绪始上心。
宁芳伫立在风雪中,看那“迎日”如流星畅游而去,霎那间消失在眼帘。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还休。”
“主子,回去吧,瞅着皇上时半会还回不来,你别立在寒风里了,小心着也受了寒。”
宁芳只是对李德全摆了摆手。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那么几人隐在其间,看苍穹无限广旷,视原野无尽苍茫。
“地沙鸥”,便是玄烨此刻的情怀吗?
“扬场远远的风送,少年的梦如穹苍帆,自来且自去不带抹尘泥,万水千山尽映心底……”
宁芳的歌声不大,和在风雪之中仿若不闻。可歌声终究划破了寂静,如片片愁绪般射进了马背上急驰的人。
“自来且自去不带抹尘泥……少年的眸总向往空……我泣我飘零……岂愿羁绊在红尘小爱里……”
宁芳觉得很冷,边走边唱才能缓和那种被抛弃的孤寒。下无不散之宴席,轮相识相知又能走到哪里?看幼童渐渐长大,苦海愁眉、雄心满怀,又何尝不是即将远去展翅的苍鹰?谁能留住?要走的终会走,留下的,只余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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