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当心洗不干净我拿鱼汤喂阿行。”
所有人都能听出宁芳话语里的喜悦,可正面里那不停滑落的眼泪才是她心里最真诚的凄楚。
“……好——有本事你真拿去喂阿行呀……反正它也不喝鱼汤……”玄烨并没有如往日般一脸子调笑与无畏,他暗淡着脸色低着头一步步地跟在宁芳的后面。
全慈仁宫的人,都回来了。此刻,或蹲在墙角,或立在院中,或不堪再亲见这一幕只能选择跑开。
温腕并没有像良黛她们般失声哭出,可也已泪满双颊。
爱有什么算呢?……可这皇宫却容不得圆满。
宁芳一勺勺喂着玄烨吃下浓稠的鱼粥,她的脸上不再有眼泪,反而不停溢着甜笑。想着那些过往,忆着当年那个煞气倔强的小子,仿佛一切都只是刚刚发生的。
除了吃,玄烨一声未出,他只是张口慢慢地品尝,很慢,很慢,像在品尝这世间最弥足珍贵的饕餮。除了把着她的手,一刻也不紧开。
当最后一勺吃完,宁芳凑上去把玄烨的口唇舔拭了一圈。羞涩的红韵还是袭上了她的颊颈。
“好吃吗?”宁芳没有把伸出的头颈收回。就像在等待。
“嗯……天下最好吃的。”玄烨就着近吻上了宁芳的唇,使那淡淡的鱼香味在彼此的唇齿间悠散。
这个吻并没有丝毫欲念,就如同两只一直想到依偎的小羊亲厚的抚慰。
可渐渐地,玄烨便在唇齿间品到了眼光的咸味。他移近了些,把人直接抱于腿间怀里,紧紧地拥着:“别怕,别怕……我绝不会妥协的……绝不会。”玄烨虽然觉得这“绝对”有丝沉重,可原本无力的意识却在当下突然重强振了起来。没有到最后一刻,自己怎么可能放弃呢?这么想着,便气入丹田,重新有了活力,轻推开宁芳,笑容与自信亦重新爬上他的眼脸,“别怕,有我呢,相信我,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使我放弃。即便是最后一刻,也要相信我……就是没有一切,我还是要和你一辈子走下去……”
宁芳笑了,把那眼泪擦干,轻拍着小三的半边脸:“我不怕,什么事不都有我们小三子嘛。”
玄烨见她笑了,还重新拾起了调笑,阴瞒的心情也终于乌云过境。凝视近在眼前之人,那点子浓情蜜意便涌上了身心,拥着宁芳的身子左摇右摆,一会以鼻拱拱她的耳颊,一会出舌舔舔她的颈窝,惹得她痒痒得直推赶着他的脑袋。
“现在就赶我了,等会舒服的时候可别求爷。”
宁芳听了他这话,眼光一闪,立时以齿咬了咬他的左耳轮,片刻还以舌舔过了耳轮后的耳背与颈缝。
玄烨哪经过女人这般主动,而且还是宁芳这般挑逗,立时便全身颤了颤,被宁芳好好大乐了一把,居在他怀里前仰后俯,好不开心。
玄烨怎么可能吃这种亏,两个人打闹间便缠在了榻上。
也许和最爱的人之间,你们共饮一杯可乐的瞬间都是最美的。如果和最爱的人之间共担着分离,或许什么语言美好亦抵不过深情地凝视——他(她)的眉形是怎样的,他(她)的眼角有几多细润的皱纹,他(她)的鼻子是高耸还是圆润,他(她)润唇上可爱的纹路几何,他(她)脸上那些标志性的斑痕……缺陷往往亦被你爱着,当你深爱他(她)时,一切都没有这些可爱的缺陷令你想来亦笑。
吻,或许是亲密男女间最微妙的行为,可以激烈如狂,亦可以温情如云。
玄烨从来不曾如此吻过一个女人,他的的吻似乎注定了是夹着探索与侵略的。温情,轻柔,容缓,点点犹春——可当他这般被一个他爱的女人吻着时,才真的觉得这是今生他最想得到、最真诚、最美好的吻,是独属于他自己的爱的证明。
当这个历时不知多久的吻过去,玄烨着魔般凝视着身下的宁芳时,他的手指亦轻微的滑触过她的脸、唇、眼角与她可爱的鼻子:“宁宁……宁宁……”只像是一个人的低咛,却又似爱之宣言前的深情,伴随着轻咬她鼻尖的动作,“我……我爱你……”这世界最亲密的承诺就这般轻如风地消失在他们如蜜的唇舌间,伴着宁芳一瞬间下落的泪水,仿佛如小溪般开在两个人的心间……
其实,这世界也许最甜蜜的情话却正是最残酷的魔咒,人们为它狂为它痴,消瘦了容颜,蹉跎了青春……它的甜蜜令人永世难忘,可它的残酷却叫人看不清现实……
爱情从来不是快乐的等同,更多的是谦让、包容、退却与融合。你可以在学习中保有个性,你可以在工作中保有个性,你可以在生活里保有个性,可你不能在爱情里还想保有绝对的个性,那本身就是对爱情的不负责任与自私偏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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