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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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见过的女人不少可也未多,宜人这般女子虽生了好面相,真正令他有意扶其的却是此人的个性。面就是个厉害的主,心直表亦直,不高兴与高兴全写在面上绝不委屈自己强作那“完人”。待人故不和善却赏惩公正,她要是看不顺眼的即便你是浸了蜜的口唇也难叫她当一回“善人”。不过,也不是说此女无聪,只是懒得与人周旋罢了。

        然而接连数月后宫中却再未传出妃嫔有孕之喜。

        广西将军孙延龄反,自称“安远王”;安南国知孙延龄叛,陈兵边界;衢州告急,梧州失守;进四川之兵四千人因缺饷逃散;湖北蒲圻一带百姓蓄发络吴军;台湾郑经于福建多处张挂檄文,自为“盟主”,复“大明三百余年之基业,澄清东南之半壁”;……在京科尔沁蒙古兵掠取民物;饶州营参降率部反,叛军进驻景德镇以船数百泊黄港劫掠过往船只……

        面对忧患霸业,谁人能常态日度?纵使外表看来再是如常,内心的忧聚与思烦又怎可对外人道焉。

        这日,太皇太后摆了席面同孙儿用膳,席上未说一句,只是如常进膳,膳罢招了孙儿进了殿后自己摆什的小花园子,指着一株大半人高、开得正盛的白色花问道:“皇上可知这是何物?”

        玄烨细看之下,到有些神似当年吉云楼前被先皇所毁的那株曼陀罗。

        “你没看错,这便是那株曼陀罗,四贞格格门前所种之物。当年你皇阿玛使人连根拔了去,哀家便留了些种子。”老人家以指轻弄着这些白色似百合的花边子,“看看看看,这么美的花。哀家读了些佛经才知道,原来这曼陀罗意为悦意花,是佛教的灵洁圣物,佛法修的是清心观世界,寡欲走红尘,手中无物,万相皆空。这无蕊的白花不就是神的化身,空心,无心,安心……”

        玄烨听皇祖母述道,便不自觉想起过往。那年,只因那女人种了此花之毒,致使他的皇额娘被皇阿玛一脚踹倒于地上,那一幕,今天想来亦觉得心阵阵地绞痛。

        “可这种花却天生剧毒,到也真是应了美丽的花儿皆带刺的理儿。”

        自有苏茉儿领了仆从给二位主子移来了藤椅。

        玄烨扶侍着太皇太后坐定,便仔细观察起这植物来。

        “皇上可还记得孔格格?”

        “自是记得的。”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哀家保这一株种子,是因为它是佛门里送来之物,可如今看来,到成全了哀家对孔格格的念想。”老人家眯着眼睛想了想,“听说孔额附在西面反了。”

        玄烨明白,老太太想知道的事便自有她的方法,不想知道的亦全不予理会。

        太皇太后见皇上点了头,自个儿也点了首:“哎,女人都是苦命的,本想四贞远远离了这宫墙自可去寻她的福气,没想到——哎……”

        祖孙俩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太皇太后想什么玄烨无从知道,可自己却也在疑惑:离开这宫墙,你就可以寻到你要的福气吗?

        初秋午时的阳光洒在圣洁的白绿之间,投下一簇簇浅浅的影子。谁没有影子呢?那影子便是躲在人世间里小小的自己,可能是孤独、悲伤、愤恨……也可能是小小的幸福、满足、天真……一切不能在阳光下坦露的存在,却不还是要在阳光之下才可能分出光与影……

        “当年残碎的一摊,也可以再生出它的圣洁来……只要还有种子。”

        只要还有种子,植物便有发芽的希望,开花、结果。

        只有还有生命,人便可以有无数可能的希望,寻求,付出,等待,幸福。

        面对现在无法解决、无力打破的,时间也许是最好的法门。一触而就不是没有,只是大多还是需要时间去经历。

        九月初一,军兴以来停止已久的经筵重新恢复,每日进讲如常。

        至此之后,捷败互往,再不能使其犯烦。“胜败乃兵家常事”是最好的人生格理,谁都清楚,可真正能心领神会身定的不过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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