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颂英手背上还留着医用胶布的左手,把他的手拉了过来,搭上甘擎的,缓缓说:“小墨,我唯一的女儿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照顾好她,在我的眼里,小擎一点缺点都没有,我把这么好女儿给你,如果你再亏待她……我想,她大伯父子俩——”
“妈——”甘擎另只手挠头发,“您怎么也和大伯父似的了。”
墨兆锡看她:“甘擎,没关系,让阿姨说完,如果我因为什么理由再对你和宝宝的感情的产生退缩,就让伯父和甘信的拳头看着。”
杨颂英嘴角弯着:“墨兆锡,我终于想起你的名字了,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师’?对不对?”
墨兆锡低着头惭愧地挥挥手,一本正经说:“阿姨,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徒有虚名,徒有虚名而已,您就不同了,您审过的案子我如雷贯耳。”
“真的吗?”杨颂英疑惑,“哪件?”
“那个彭氏地产的产权纠纷,您调解成功的,之前我们都认为彭氏财大气粗,横行霸道,肯定不会轻易妥协,最后还是您的调解能力强,让彭氏的律师团队软了下来,避免他们对簿公堂给另一方造成损失。”
墨兆锡口甜的本领甘擎甘拜下风。
这俩人是同一行业的,话题自然不少,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挺起劲,那些所谓非常著名的案子,甘擎听都没听过,她拄着下巴,看墨兆锡神采飞扬、妙语连珠,最后,他招人喜欢的特质终于把未来岳母逗乐了。
杨颂英皱眉头,忍着刀口的疼痛,压抑地笑。
甘擎起初也跟着附和,发现杨颂英放开他俩的手,缩在被子里,便打断墨兆锡:“喂,我妈妈刚做完手术要休息,你看你,把她逗的刀口都疼了!”
墨兆锡立马闭嘴,抱歉笑笑。
“还笑,还笑!”
墨兆锡抽口气,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再比划一个“”,眯着眼睛悄声对杨颂英说:“阿姨,您刚才不是说想吃炖牛肉吗,我这就去买。”
甘擎讶异地瞪着他:“你……墨兆锡,我妈现在不能吃东西!”
墨兆锡抚她的背:“别紧张别紧张,我没说要让阿姨吃啊,咱就让阿姨闻闻不行吗,解解馋,我爸当年做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我妈就这么干的,据说真的很有用。”说着,对病床上的杨颂英使个眼色,然后风一样地走出去买炖牛肉了!
墨兆锡给杨颂英闻完炖牛肉香之后,没过多久,就被墨兆锡的甜言蜜语哄得睡下,甘擎掖好杨颂英的被子,把灯都关上,从病房里出来,等着大伯母来接她今晚的班。
走廊上,墨兆锡正双臂拄着窗台望外面的夜景。
甘擎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墨兆锡,你哄家长的本事我真得虚心求教一下。”
墨兆锡把她拉到面前:“嘿,不会真生气了吧,别生气,你要考虑咱们的墨宝宝。”他伸手摸她的肚子,煞有介事地,“哎呀,墨宝宝你将来可别像你妈妈似的那么爱吃醋。”
“你才吃醋!”甘擎呲牙打他,墨兆锡顺手将她抱起,一把放在窗台上,两人安静下来,走廊里也几乎没有人走动,甘擎接着微弱浅淡的月光用手指一寸寸摸过他的脸。
墨兆锡亦仰着脖子和她久久对视,怎么都不嫌腻似的。
甘擎看向窗外说:“今天是平安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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