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信半疑间,我边走边对阎然嘱咐道,“我给他做了催吐和洗胃,这些急救应该有用,不过他好像还是很难受,你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毒,毒性那么强。”被芊芊推搡出房间,临出门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之间阎然自信满满地跟我比划了一个“”的手势。
即使再担心泉清,我也不能留这影响阎然医治,离开几乎令人窒息的房间,院子里清新的空气让我的头脑不再沉甸。
“遥遥,替我安抚家里人,连儿,这里需要你主持大局,厅里的宾客还不知道这茬儿吧。”我定了定。
“嗯,我没让下人张扬……”而后馨连看向羽歆,她刚才的动静闹得挺大,丫头对上视线,赶忙摇摇头,“我跟谁也没提!一着急就直接赶来了……”
“恩,那就好。”点了点头,我看向羽歆,“守在这里,泉清若是醒了,马上来告诉我。”
“恩……”原以为她不会答应,可丫头竟然同意了。
拍了拍脸,揉了揉太阳穴,待扫去倦容,我推开了西厢的房门,屋子呆着好些个公公、侍卫,屋子正当中一丽人跪倒在地,纤弱的身子瑟瑟发抖,肩膀颤动,抽泣不止,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眯了眯眼,我跨过了门槛。
“王爷……还是不招。”洛央上前回禀道。他的脸色也难看的像鬼,男人虽是公事公办,可他毕竟还是心肠太软,公公们折磨红绡的行为也刺激了男人的道德观。
“……”紧闭双唇,我垂眼看着地上半昏的红绡,男人发髻凌乱,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一双美目哭得又红又肿,脸颊上还留着五指印,想必是不肯招供,被公公们给赏了巴掌。
“把他给我弄醒。”心中泛起一股冷意。一旁的公公立马领命,提起一桶凉水就朝红绡身上泼去。
冰凉刺骨的冷水浇醒了被打昏的男人,他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瞅见我时又开始哭泣,“王爷!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毒害凤后啊!王爷!我是冤枉的!”声音嘶哑,像是刚才哭坏了嗓子。
“……你是没有想过毒泉清,你的目标是我嘛,打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掀起衣摆我坐到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的男人,“褚家老二派你来施的美男艳粉计么,送到宫里,搅乱宫闱,谋害王爷,然后击垮月崎。”
(bp;睁大眼睛,男人听了我的话露出惊恐之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来联姻罢了!”说罢又是泪水涟涟,泫然欲泣。
我冷冷的轻笑出声,看着红绡。男人这一套我见得多了去,他先打入敌人内部,降低敌人的戒备心,再伺机给予致命一击,之后再来装可怜装无辜,妄图掩盖自己阴毒的本性,博取他人的同情心。真是讽刺,越美丽的人,倒还真是越会骗人啊。
我对他的质疑表现的相当露骨,男人看得出自己此时已是百口莫辩,形式相当不利,于是低下头,擦擦泪,不甘的坦言。
“我本是草原马背一族的儿女,我们族靠近襄南,近几年来,草原连逢干旱,土地干的寸草不生……族里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一群老弱夫孺,我娘亲是族长……为了族人,她去跟襄南的女帝请求帮助,襄南答应了娘的请求,而条件则是……要我进宫,听命于她们。”
之后,如同谋取权利的工具一般,这个美丽的男人被送到了月崎,褚启以他的族人作要挟,要求男人来暗杀馨连。可红绡来了月崎之后,男人并没有忍下心来执行褚启的命令,月崎人都待他很好,终是让男人放弃了原来的打算。
红绡承认,这次联姻里确实有过不可告人的阴谋,可男人赌咒发誓,说自己一次也没有干过有损月崎国的事情,虽然他地位卑微,可大仁大义这种道理都懂,也绝不会来伤害我和泉清。
凝视着红绡的眼睛,那双眸子满是惶恐和无助,却很是清澈掺不得一丝虚假,倘若他是在演戏,那一个人能做戏做到这种地步……真是神了。
皱皱眉,我侧目看向洛央,“你信么?”
男人紧抿着唇,也很难做出决断,这可不能随意说说的,事关两国关系,一句话就可能引起两国开战。
“关进牢里再审,若是泉清平安,那你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若泉清……你,和襄南,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实话,男人这种样子……让我也开始动摇了,难道还有隐情么?
“人是苦虫不打不成……说不定给他一通板子就招了。”现在我找人回来解泉清的毒,只要是男人脱离危险,那红绡就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了。招出褚启的阴谋,他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冥顽不灵、抵抗到底……休怪我辣手摧花。
“王爷真要用酷刑么?”洛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小声询问道,“他是被人指使……被逼的。”
“可是他要害我。”我停下脚步注视着洛央,“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人是我……你还会怜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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