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一个与她瘦弱身形不相称的黑色p,低着头慢慢地走着。有时在实验室的走廊,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大褂,步履匆匆的赶去下一个实验。他的心驻足在她远去的身影之上,他却没有一次走上去同她说一句话。
他知道自己快要回国了,而她看起来还像一个新生,大约还要在实验室燃烧很多年的青春。于是他只想在回国前默默的看着她,就像当年他曾经那样默默注视着何小小一样。如是想着,他原本干涸龟裂的心仿佛获得了一丝甘霖,许多原本干硬板结的情感,渐渐地松弛柔软。
几个月之后,他知道涂小图每天大约什么时候会出现在餐厅。她的口味很单一,总是、bbr二选一。实际上他几乎也是吃这两样,因为其他的诸如鸡块、猪排都很难吃。但是她不太注意营养均衡,很少吃蔬菜,每次卫朗都会想,如果他和她在一起,他一定会监督她好好补充维生素。
她每天出现的晚,大约10点左右才会磨磨蹭蹭的出现在大楼前。那时,已经工作了两小时的他就会端着一杯清茶倚在窗口,看着她沐浴着阳光急匆匆的冲进大楼。而她离开的也晚,他有几次加班到8点,恰好碰到她也出门。有几次,他早上没有看到她,中午在餐厅也没有看到她,恍恍惚惚地担心她是不是病了。直到第二天看到她重新出现,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他还是很高兴。
大部分时候她没有什么表情,有点死气沉沉,却很耐看。即使有表情也是淡淡的,浅浅的笑,温婉娴雅,很像何小小。直到有一次他看到她在打电话,讲到高兴的地方她大笑起来。那笑容像漆黑夜幕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火,瞬间点亮了她。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下两条卧蚕也弯弯的,像一只调皮狡黠的小狐狸。
这个笑容让卫朗惊艳也惊醒。何小小不会这样笑,她永远只会低头浅笑,羞涩又矜持。在这一刹那,覆在涂小图身上那层浅浅的何小小的影子细细碎碎的裂了缝,一寸一寸剥离,悄无声息的消融在冬日暖阳之下。卫朗终于意识到,她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而且她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第一次强烈产生了要去真正认识她的冲动。
然后上天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即便是以很离奇的方式,他也没有理由放过。
汤殷见卫朗垂眸不语,以为他被自己踩到了痛脚。她维持着斜躺在地上的姿势,手撑着头优哉游哉的看着他:“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卫朗从回忆中缓缓醒来,面无表情的拒绝:“我不需要和你做交易。”
“是吗?那我如果告诉涂小图何小小的故事,她会不会哭着跟你恩断义绝?”汤殷漫不经心的用指尖缠绕玩弄着一缕头发,嘴角挂着得意的浅笑。
“如果我告诉全b市的人,汤副市长的女儿不仅有躁郁症还患有精神分裂和妄想症。以汤副市长好面子的性格,你会不会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汤殷脸色一变,前一秒的笃定转为惊疑进而变成愤恨,而后又掺杂了丝丝缕缕的伤心。她瞪着卫朗,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为了她……”
卫朗勾起唇角:“不只是你会耍手段。”
汤殷倏地从地上做起来,有些错乱癫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不应该这样……他,他从来都不主动的……他,他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做事……不,不应该……”
自问没有结果,汤殷哀哀戚戚地看着卫朗:“你为什么要保护她?为什么……你应该像对何小小那样……你就,你就默默看着她,然后,然后让我赶走她……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
卫朗对汤殷始终存了一丝愧疚。适才被激起的冷漠偃旗息鼓,他没有理会汤殷的质问,只是说:“你要同我做什么交易?”
汤殷张了张口,却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
卫朗说:“我们做个交易。你不要再找她麻烦,我就给你留一丝体面。”
汤殷似乎听出了最后一线希望,轻声问:“那你……还会娶我吗?”
卫朗看了她一眼,迈步离开:“不会。”
——
汤殷公寓的铁门在身后关闭,纠结复杂的过去和难以面对的情感似乎一同被留在了身后,卫朗在这一刻觉得异常轻松。他现在就想冲去找涂小图,告诉她,他爱她,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能够跟她在一起。
明媚的希望和愉悦像一个正在充气的热气球在他胸膛中快速膨胀着,他恨不得立刻乘上这座热气球,去迎接他最美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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