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司机说,“老哑巴也在。”
“又是揣着个空状子回来的?”王段长说。
司机点点头。
王段长咂咂嘴,说午饭刚垫个底,就撑着伞回屋了。司机牢骚不止地将烟拿出来,又把酒也捧出来,打算进屋私下通融一下。这时女售票员冷冷地说,“我看没戏,你趁早别牺牲它们。”
“试试嘛,”司机说,“他一见了酒比看见窑子娘们还高兴。”
“窑子娘们是什么?”豁唇好奇地问妈妈。
“就是干埋汰事的女人。”老女人说。
“什么是埋汰事?”豁唇穷追不舍。
“就是野鸡!”女售票员回过头来笑着逗弄他。
豁唇愈发迷惑不解了,“野鸡不是飞在天上的吗?”
大家又笑起来,黑脸人看了看豁唇,不由说道,“这小家伙,什么事都爱打听。今年几岁了?”
“七岁。”豁唇说。
“那你妈妈多少岁了?”卖山货的男人不怀好意地问。
“妈妈五十八了。”豁唇转向老女人,“是吧,妈妈,我没说错吧?”
老女人有些愠怒了瞪一眼卖山货的人,然后一言不发地将坐在屁股下的塑料雨布抖搂出来,下车寻厕所去了。
人们愈发变本加厉地捉弄豁唇。
“你爸多大岁数了?”
“他六十四岁了,他属羊。”豁唇说,“妈属牛,我属狗。”
“你家住哪?”
“塔静。”豁唇说,“我家一个牛,两个羊,四个鹅,十三个鸡,一个狗。”
一直落落寡合的抱琴者也忍不住笑了,他歪过脖子看着豁唇。
“哦,错了。”豁唇翘了翘大拇指说,“临来时宰了个鸡,现在还剩下十二个鸡了。”
“那你有哥哥姐姐吗?”鹅颈女人问。她的声音很有磁性,大约与这声音是从那如隧道一样幽深的脖颈穿过来有关。
“有啊,”豁唇一五一十地说,“我哥在城里开着饭店,姐姐家的地板比我家的炕还漂亮。”
鹅颈女人刚要开口继续逗趣,售票员抢在她前面问豁唇,“你哥和姐家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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