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颈女人在前领路,豁唇在中间,小木匠将盆子卡在腰间端着断后,他们朝养路段走去。豁唇在走路时又发现了几簇托盘,一株开着七朵花的百合,一片灰褐色的狗尿苔。所以他的惊叫就屡屡响起:
“五个托盘!”
“一个开着七个花的百合!”
“这么多个狗尿苔!”
他们走回塔纷养路段时天完全暗了。老女人已经站在外面张望了一个多小时。当她终于看见豁唇后,不由落下眼泪,委屈地说着,“急死妈了。”
逆行精灵(14)
黑脸人已经醉倒在炕上呼呼大睡。孕妇倚着火墙沉思默想着什么。抱琴者换下了西装,穿上了一件薄的灰羊绒背心,更显得他文质彬彬。鹅颈女人望了他一眼,不知怎的有一种负疚感。短发大嫂坏了肚子,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不过她发现满盆的都柿后还是馋出了酸水。虽然说都柿会加剧痢疾的疾患,她还是抓了一把吃起来。女售票员闻讯后也跑过来吃,她又重梳了辫子,将三股辫梳成四股,辫子就没了间隙,像麦穗般匀密了。孕妇正渴望酸甜的东西,因而也欣然接过鹅颈女人递来的都柿,接二连三地吃着。
卖山货的不知里出外进了多少趟。他看到都柿后对大家说,“你们把牙吃倒了,一会儿吃饭就不香了。”
老女人给豁唇换上干爽的衣服,又检查他的腋下、颈窝和大腿根这些软组织,看是否着上了草爬子。虽然说三千个草爬子中只有一个是有毒的,可她还是格外小心。塔静就曾经有一个女人因草爬子上身而死亡。草爬子形如蜘蛛,很小,会飞,喜欢朝有香味的地方扑去。它袭击人体时专拣那些柔软而隐秘的地方下口,细而多的触角一点点扎进去,而人却浑然不觉。若是发现及时,用烟头熏它,就能使它前功尽弃,它会缩回头。不过春季的草爬子最疯狂,到了暑期,被雨水洗劫几次,有毒的也威力不足了。
老女人没有发现草爬子,她便彻底放了心,又用木梳将豁唇的头发理顺。
卖山货的问豁唇,“这一盆有你采的吗?”
“他全采进自己的嘴里了,”鹅颈女人说,“吃醉了,睡了一觉呢。”
“怎么让他躺在地上睡?”老女人大为不满地说,“这么潮的,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小男孩还这么娇气呀!”鹅颈女人扭着脖子说,“我小时候常常睡在山坡上,也没得一点毛病。”她这一扭脖子不要紧,纽扣又顺着倾斜的被撕裂的扣眼脱颖而出,她的肉色乳罩显露出来。鹅颈女人红了脸,她做出不以为然的姿态用双臂交叉着护着胸,然后去拿旅行袋换衣裳。她打听到车上没人,就背着旅行包去车上了。
小木匠借故还雨衣和伞也跟了出去。
卖山货的总算找到刺探隐私的机会了,他贴着豁唇的耳朵问,“你睡觉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豁唇说,“我睡着了。”
“没睡着的时候他们没甩下你吗?”
“对了——妈——”豁唇忽然冲老女人叫道,“我看见林子的雾中有个女人在飞。”
孕妇怔了一下,她手中的都柿撒了满炕,骨碌碌地滚着。
炊事员搬着圆形饭桌进来了,她将它支在地中央,瞥了一眼都柿盆说,“还真没少采呢。”
“我看见那个女人穿着白衣裳,她飞得可好看呢。”豁唇说,“后来我就喊人,可他们俩都不答应,再后来那个白人飘走了,我盯着两个白芍药看,看迷糊了,就睡了。”
“听听——”卖山货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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