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天大的过节又关如月何事!”额头青筋暴起,江瑜早已捏紧了拳头。
“怎么不关?我同孟广南的过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便是一个女子。你,杀了我几乎所有的部下,又身为孟广南的手下重将,孟广南也是你从小最敬重的恩人。替恩人代过,不是理所应当么?”
“你——”江瑜再是心急如焚、再是毛焦火辣,而瞿崶一番话说得却无懈可击,让江瑜只能咬紧牙关,却怎的都无从开口。
“我晓得,江军长也曾经想暗地里调查过我离开新军的原因、调查这间屋子的来处,对么?”瞿崶不急不躁,慢慢说来,“现在我就亲口告诉你,我离开新军,是因为当年孟广南害死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而这里,是我曾经和她共同生活了五年了地方!”
听到那个“死”字时,江瑜心头突地一凛,比上次同周仲晋对峙时更深更大的恐惧海草一般死死地缠住了他。若说那次他心里还有两分成竹,这次则是毫无头绪心乱如麻!
“来人!把莫如月——哦不,江太太,给我带出来!”瞿崶微微低头,笑中,藏刀。
听到瞿崶提到自己的名字,如月再一次地想挣脱旁边人的钳制。她拼命地扭转着胳膊试图甩开那人,然而同先前一样,力道的悬殊之大让她最终还是被拖拽到了外间。
门一打开,如月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江瑜饱含怒气和忡忧的脸。终于见到如月,江瑜下意识地一个大跨步就要上前,却被瞿崶伸臂一拦。
瞿崶语气轻飘,而其中的意味却让江瑜无法忽视:“诶,这么急做什么?”他也不回头看如月的方向,只是微微扬了扬手,钳制住如月的人立马对她拔枪相向!
一时之间,箭拔弩张——
眼前的形势让江瑜刹那间肝胆欲碎,他倏地拔枪对准瞿崶,扣住扳机的指骨因为太大的克制而泛白颤抖,怒吼道:“瞿崶你不要乱来!”
正中头顶的枪并未让瞿崶慌乱一分一毫,他似乎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嘲弄地笑道:“江瑜,你大可开枪啊!只不过,在你开枪的同时,你也将同我一样,永远地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人!”
进退维谷的境地恨不得要将江瑜逼疯。他最怕,就是瞿崶的生死罔顾!瞿崶这次既为报他的剿兵之仇、又为发泄积累了六年之久的失妻之痛,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移目与如月相视,她身上的麻绳、嘴上的胶布,她明明惊惧害怕到极点却强装坚强、强忍泪水的眸子,无不如烧到最赤红的铁条狠狠地烙在他心口!
“下不了手?”眼见江瑜双眼通红悲痛欲绝却又无计可施,瞿崶满意地笑了,“你的枪足够快到杀了我和他,但绝对没有快到能救下莫如月!知道么,最痛苦的,莫过于心爱之人已死,而自己,却必须独活。”
江瑜呼吸粗重,冷笑怒言:“哼,你的独活就是这般么!我这人最讨厌的,并非自己被人用枪指着,而是自己的太太被人用枪指着!杀不了孟广南却来动如月,这算什么!”
“非也、非也。”瞿崶胸有成竹的表情让江瑜心里一阵咯噔,果然,只听瞿崶继续道,“你大概不晓得,孟莹莹昨晚和朋友在咖啡店时突然离奇失踪了,现在,孟广南大概正在疯一样地找着呢!”
尽管方才已经模糊猜到,但当真正从瞿崶口中听到这件事时江瑜的呼吸还是猛地顿住了,有如一颗巨石沉沉地砸在胸口——那个向来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江瑜恨恨咬牙,狠厉肃杀之意染上双眼,胸口因为强忍的怒气而急剧地起伏:“瞿崶,你也别再兜圈子了!你说,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如月?”
“至少,你也要先放下枪吧?”瞿崶侧头望着江瑜,似笑非笑。
喘着粗气,江瑜忍了再三,终于还是缓缓地放下执枪的右手,而身侧左手早已因狠狠捏成拳头而青筋突暴。
瞿崶满意地点点头,又朝后面招了招手,道:“把莫如月带近点!”眼见江瑜已经紧绷到极限,瞿崶笑意更浓,似是讥讽,又似是自嘲:“后悔攻打我军了么江军长?男人哪,总希望用权势和地位来证明自己,但这永远在膨胀的野心,也许就葬送了你一生的幸福……”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笑容中带着一丝狠决,“真想看看这位让江军长爱得如此深切的江太太,是不是犹如天仙下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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