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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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在书房里读书时,金洙哭了。

        “香夫人不喜欢我们了,她只喜欢小单。”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随口说道。

        “你真是个傻瓜啊。”金洙气乎乎地瞪着我,好像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你等着吧,很快我们就要被小单用扫帚扫出香榭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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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凤周先生(1)

        凤周先生

        凤周先生被香夫人接进香榭里来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是南原府妇孺皆知的败家子,十八岁的时候,他还拥有几十间房和一幢讲究的套院,娶了一个七品文官的女儿,他的妻子病恹恹的,据说长得极美,结婚不到两年就过世了。

        妻子过世后,凤周前后共参加了九次朝廷科考,每次一进入给考生准备的单间,看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他的脑子里就变得一片花白。他对着白花花的纸枯坐着,无法相信当官的意义就是在那上面写满汉字。第一次科考三天内他交了三张白卷,接下来的八次也是这样。

        第九次科考落榜后,凤周把应试时用过的书聚拢到一处,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很认真地给父母上了香。他们在世时有两样心事,一是巴望着儿子能出人头地,二是希望出人头地的儿子能风风光光地给他们办花甲寿筵。这两样想法在凤周参加第九次科考时,随着一场急症落了空。

        凤周是个孝子,父母在堂时,他从不做忤逆父母心愿的事情。娶妻也好,科考也好,他完全是按照双亲的意见去做的。两位老人过世后,凤周认为生活的大门真正对自己敞开了,他收拾了几件衣服几箱子闲书住到了天音楼里。

        凤周像挂花牌的艺伎一样,在天音楼里单独有一间房,吃住都有人侍候。没有哪个地方能比花阁更对他的胃口了。白天寂静异常,读书著述不会受到丝毫的干扰。夜晚灯红酒绿,歌伎舞伎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蝴蝶一般在花阁里四处纷飞。凤周躺在枕头上,闻着空气中流动的各种各样的香气,侧耳听着有琴声伴奏的俚曲小调,女子们娇滴滴的言笑声和他只隔着一层苔纸,多年的失眠症竟然在这样的氛围中不治而愈了。

        凤周早在少年时已有博学多才的名声,诗文方面颇有造诣,治学上也有很多独到的见解。经常有仰慕者从外地赶来拜访他。凤周待人素来友善,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照顾得更加用心,日间好茶好酒侍候,入夜以后,还要把花阁里最当红的歌伎舞伎包下来,陪客人尽欢。他的豪放名声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每日都高朋满座。

        这样的风流日子凤周一过就是十年,家产耗空后,天音楼的鸨儿拿出自家人不见外的态度,对凤周说他可以留下来做更夫,结果被凤周一巴掌扇过去打掉了两颗牙。

        “你这个老贱人,竟敢对一个贵族说出这样失礼的话来。”

        凤周离开天音楼时,把书箱直接拉到了流花酒肆,就像在天音楼里他有间房一样,他在酒肆里也专门开了一张桌子。除了睡觉以外,他所有的生活都挪到流花酒肆里过起来了。

        酒肆里声音喧哗,每天都要发生酒鬼们破口对骂或者打成一团的事情,凤周在这样的环境里,照旧过着怡然自得的日子。他的衣服总是一天一换,即使喝得烂醉如泥帽子也仍然在头上戴得端端正正。在他的桌子上除酒菜以外,同时还摆着书籍笔墨。

        有一个好事的酒客喝醉后,摇晃着走到凤周的桌前,拍着桌子教训他说,“一个贵族,居然把日子过的比泡菜还要穷酸,换了我肯定会一头撞死的。”

        “贵族的想法和平民是不同的,”凤周气定神闲地回答,手上正写着的时调并未因有人打扰而停下来,“一头撞死可不是体面的死法。”

        “大家都知道你的房子全卖光了,”酒客哼了一声,“你活着都没有地方住,还讲什么死法体面不体面的?!”

        “我正是因为想到人死以后反正都要埋在地底下,”凤周笑了,“才决定卖房子的。”

        (bp;凤周没有了房子,衣物也卖得差不多了,人还活得挺健康。他的情绪也好得很,惟一一次发脾气是因为有人向他建议,他可以给人在扇子上题诗作画,挣点儿散碎银子糊口。后来,凤周眼看着连流花酒肆的桌子也快要保不住了,香夫人派人来请他去香榭给孩子们做先生。

        这样一件从天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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