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吉带人在香榭大门口挖了一条宽沟,弄来很多石灰撒在沟底,又让人在石灰上面铺了一层木炭。木炭点着后,花房里的女人在木炭上不时地放上几捆干透了的香草。干燥浓郁的香气沿着看上去十分红艳的火线四处弥漫着,仿佛一大块倒挂着的纱布,飘摇在夜幕中。乐师身上的臭味儿透过这块纱布后,被掩盖得难以辩别。
“我喜欢这样的夜晚,”金洙拉着我坐在木廊台上,瞧着大人们拖着地上的阴影来来去去,快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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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宫廷乐师(3)
“比过节还热闹。”我也觉得很好玩。
小单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坐着,她不敢一个人呆在后院,但又不喜欢和我们呆在一起。
乐师散发出来的气味传到了很远的地方。第三天的夜里,有人把尸体搬到了南原府官邸的门前。同时,一个和瘟疫有关的流言也行走在南原府的大街小巷。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南原府,死去的乐师和他活着的家人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人人避之惟恐不及。最后,他们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官府的公差指使着几个穷酒鬼,抬着担架,把尸体扔进了深山。
几个月后,有人从山里回来,说是看见一幅被蚂蚁蛀空的人骨架。
“风一吹,骨头咣啷咣啷地响,就像乐师在说唱盘瑟俚似的。”
两年以后,当时的南原府使大人任职期满,调任回到汉城府,在司宪府充任一个闲职。在一次酒会上,男人们喝醉后说起风流事,话题扯到了香夫人身上。
香夫人的马车白日很少出门,但几乎每夜都迎来送往。
“真有那么多男人拜访吗?”有人质疑,“她的身体吃得消吗?”
大家放声笑起来。
“送进香榭的礼物,据说都是用马车拉的,排场惊人。”
“是这样吗?”有人问前任南原府使。
“我没有那样财力。”前任南原府使看了亲王一眼,“但倘若是亲王大人,那就不好说了。”
“用不着这么谦虚吧。”亲王笑着说,“你们哪一个地方官不是盆满钵满?相比之下,我们是店大屋空。”
有人提起宫廷乐师被杀一案。
“按乐师家人的说法,”亲王李素心问道,“那天晚上,香夫人真的到你的官邸去过吧?”
“是有人来,但不是香夫人,而是全州名伎金飘。”
“我知道金飘,”有人插话说,“据说她可以在盘子上面跳完一整支动动舞。”
“的确是一个轻盈的女子啊——”前任南原府使捻须微笑。
“香夫人用艺伎而不是自己的美色来贿赂你吗?”有人问。
“金飘只是来告诉我在流花酒肆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在乐师失踪的三天里,和香夫人在一起的人是谁。”
前任南原府使恭敬地对着亲王微笑。
亲王的脸像鼓面一样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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