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说,那好,你修一下,修出你过去剪后我的那种感觉来,我感觉我好像在你刚剪后有点英气有点酷气。
师傅站在我的后面,看了许久,发了一会儿呆,才开始动手。他对我说,哥,不好意思,这次可能剪不出过去的那种感觉了。主要是两边的头发应该留长点,她留短了,像刮猪毛般刮白了。
我说,没关系,你给你女徒弟讲清楚,要如何如何剪,才能剪出你过去给我剪的那种感觉。
师傅道,谢谢哥。然后,他便一边剪,一边对女徒弟说,这里应该这么深,这里应该这么浅。
师傅剪好了,问我,怎么样?我看了看这个寸头,这次是个标准的四不像,心中想哭,嘴上却道,很好。主要的收获是下次来时,你的女徒弟心中有数了。
我走的时候,女徒弟非常礼貌地送我出门,从她有愧的言行上,我看得出她心中的感激。我没有异常言行,像平常那样若无其事地走了。
走过几条街,我走进了一个老大爷开的理发店。他的主要顾客是老大爷,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仪表堂堂的青年人会走进他的店里,况且我的头谁也看得出才理过。当我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他那把木头椅子上时,他问我,先生你干什么?
我说,理发。
他说,理发,你理什么发?
我说,老大爷,难道你不认为你是全世界光头剃得最好的人吗?
老大爷一下子明白了这档生意为什么会上门,他声音宏亮雄赳赳地回答,那当然。
原刊《扬子晚报》2004、3、16副刊
幸福无常
小黄是单位上请的司机,一个月的工资不足千元,一家人的生活全靠这了。因此,小黄时时在驾驶座上唉声叹气,他说他这一辈子的命不好。
我冷静地对他说,你比我幸福。
他向我求饶道,我的领导大人,你就别再嘲讽我了好不好?
我说,我说的有事实有道理。
他说,你说给我听听,我不信!
我说,你儿子学习成绩好是不是?
他的腰一下直了起来,眼中放光地道,这是真的,我从没过问过他的学习,他妈没文化更不可能管他。但他从小学到现在的初二,成绩永远是班上的一、二名。
我说,黄先生,我听了想哭!让我给你讲讲我儿子的故事吧。首先,他有一个画家外爷,他们差不多天天在一起,应该说比亲爷爷还亲。他外爷的花鸟画在本城是一绝,连续举办了四次个人画展,画全部卖空。他学画没问题吧?
小黄道,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我道,他不学他外爷。我儿子还有个作家爸爸。你知道我在出版社出版过三部非自费出版的著作,在全国近百家报纸杂志发表百多万字的作品,那可是近二十年磨出来的真功夫。你想,天下有几个儿子有像我这样的爸爸?
小黄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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