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生恶,恶生到最高的时候,就想把她几耳光,或者给她一木棒,或者两刀将她分了!
事实上,几千年来,恶生恶,生出了许多本来不应该生的悲剧。
平静过来的时候,我主动对妻子说,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一个文明的人,我们以后都不要说脏话好吗?不能恶生恶,而要善生善。
妻子说,好的。
那天我策划组织和主持了一个大型的同学会,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几十个同学在一起见了面。两天时间,大家非常开心。我作为我们那个学校(还不是那一级)产生的惟一个作家,在同学会中风光无限。我带着一腔的高兴回到了家,妻子却因为带了两天孩子早就大光其火,因此她早忘记了我们不再说脏话的约定,她张口甩出了一串凶狠的“你他妈的王八蛋”。我的头一下搭了下来,深受挫折。
我没有还击,我不会再让恶生恶出现。
我花了很长时间压住自己的火气,含笑对她说,说过不说脏话的!如果你今后有时间对我火气太大,非要骂我是“你他妈的王八蛋”才解你恨的话的话,请骂“王八蛋”的绰号好吗?你就大声骂成“你他妈的大公狮”。”
刊于《香港商报》
鞋匠
鞋匠满脸是笑地在街的一个角落里补鞋、配钥匙,真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在听了鞋匠比教授挣钱多的消息后,才开始留意这个城里的鞋匠。也许说的不错,有个马鞋匠真的是在西河桥边买了两个很大的门面,在里面卖皮鞋等等。而鞋匠,一如过去一样,还是在自己的门面前边,摆着自己的小摊,谦虚地补鞋。
街角上的鞋匠的女人爱打扮,有时在鞋匠的身边,不知道她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看着她时时在鞋匠旁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心显然没定在鞋匠的身上。而只要她在身边,鞋匠永远都是笑呵呵地做着手上的活。
女人白天坐立不安地在鞋匠身边守半天一天后,晚上就去跳一元钱一张门票的坝坝五。时间久了,她认识了一个比自己男人长得帅的、一身干净的小白脸。他对她说,她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让他着迷的女人。她体内出现了从没有过的激情,很快就悄悄地在一起放纵了。最后,他成了她的药,她少了他,她就要得上吃喝不进的病。最后,她和鞋匠离了婚。她从鞋匠这分得了一半的财产,有几万元,和她的小白脸在一起同居了。
那天我去找鞋匠给我门上换锁,他说没人为他守摊。我问他你老婆呢?他才凄然地告诉了我他的这一切。没人为他守摊,他就接不了上门服务的活,而上门服务的往往又是大活。鞋匠这时看上去更脏了。看着鞋匠的样子,我心中很为他心酸。
前不久,我又看见鞋匠的老婆天天早晨和鞋匠背着包从住地往那街角边他们多年的老摊子前走了。这时,鞋匠的女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不再穿得花姿招展,一身的穿着像个做事的。她在鞋匠的旁边租了一个门面,里面摆着柜台,塞满了商品,还在门前摆了一个烟摊。我看见她将泡好的一杯茶给鞋匠递到了手上。她笑吟吟地面对每一个顾客,那样子她想大干一番,想从这小门面开始,最后赚一座大楼出来。
比起她过去在鞋匠旁边的坐立不安,她的确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和那小白脸并没有好到老的可能。小白脸吃她的活她的,又抽又赌,她的钱像流水般在消失。她说了与他做许多生意的打算,他也没做,他怕累,只喜欢享受。后来,她回娘家提前了两天回来,发现小白脸正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她买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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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鞋匠肯定高兴,你只要想想鞋匠一天无人为他守摊他走不出去做活的样子,想想他一天三顿的饭无人弄到他手上的样子,他的孩子脸上不会再肮脏不堪的样子,他就是为女人的回来真高兴。
他心里现在肯定是高兴的。但是现在鞋匠做活的时候,脸上为什么不再是笑呵呵的,活再多,他手上动得再快,他总是冷冷地拉长着脸?
刊于《香港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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